现在陈锡已经知道了,那领头人是鹿国太子谢成韵。谢成韵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杀了吧。”
手下随即将剩下的男童刺死。
“陈先生,本宫很佩服你啊!你那起死回生的医术,那杏林剑,听说曾经在河溪被数十个杀手围攻下连杀九人破局。”谢成韵笑了一声,“只要你愿意归附本宫,今日之事……”
“聒噪。”陈月恒闪身而上。
一个脸方眼圆、嘴角下撇的黑皮道人斜剑接过t的招式。这一人和着另外两人先前站在谢成韵身后一两步远的地方,三人皆是太阳穴突出、眼露精光,显然与其t汉子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黑皮道人,另外两人一个举枪、一个捏着把开刃扇。举枪的那个体形臃肿,胡髭连着络腮胡布满了整个下脸,一双蒲扇般宽大肥厚的手掌将
人高的长枪杵在身前;使扇的那个五官端正,双手合拢抱扇姿态文雅,看上去非常平和。
陈月恒和黑皮道人过了十招左右,黑皮道人落于守势、渐渐不敌。谢成韵却没有丝毫恼怒,对左右道:“陈先生剑术高超,沈老师敌t不过,你二位的实力较t如何?”
举枪的壮汉“哼”了一声,叫道:“殿下,咱去试试就知道了!”说着就要挺枪跳进战圈。
铁扇人连忙拦住t,道:“金枪兄,殿下还没发令,我们怎可擅作主张。”
谢成韵笑眯眯地看着壮汉驻了身,道:“既然沈老师敌不过,你们就去换t回来吧。两位都是一流高手,强强联手,相信陈先生也是不敌的。”
可陈月恒不等黑皮道人遁走,见着一个破绽直接长剑切入,一招挽山海削了t一条胳膊之后,又反手砍下了t的头颅。
血花漫天。陈锡身体发麻,心脏突突头脸发烫。
谢成韵见状皱了皱眉,道:“陈先生,你却是不给本宫面子。”
陈月恒不理t,又收拾起面前的壮汉和铁扇人。
“金枪映月”鲁里和“笑面阎王”江华歌果真是武林一流好手,实力不容小觑。鲁里体重基数大,金枪亦是重兵器,一招一式中含着虎虎威风,可以预见陈月恒的剑与金枪对上必定毁裂。
而陈月恒也想到了这点。二人皆是高手,内力不相伯仲的情况下只能避开金枪的锋芒。
而江华歌这边,其人身法诡谲,颇爱近身缠斗。铁扇里藏针,教人防不胜防。
两人步步紧逼,陈锡不禁呼吸一紧。只见陈月恒出招如同棉里藏针,防守严密,剑上的白光由点汇成了面,直如一道白墙。二人使尽解数,就是碰t不着。
陈月恒竟以一人一剑抵住了两大高手,谢成韵眼眸微敛,深深地看着这一幕;而后大喊:“小心!”
突然,陈月恒倏地变招,锋芒毕露,攻势凌厉,周身要害全然不守不防。t攻的全部是敌方破绽,使二人不得不防。很快的,二人左支右绌,在陈月恒眼里破绽就更多了!
斗笠人赞赏地点点头,道:“书呆识尽天下兵器,阅遍武功招式,只要等t看清来路,怎么破招就在t脑子里了!”
陈锡松了口气,不仅因为陈月恒胜过两人,脱离危险,还由于听得斗笠人话中语气,似与陈月恒熟识,自己的一条命也是彻底无恙了。
陈月恒一招快过一招,二人连连后退,直退了七八步,突的“嘿”“啊”两声,随即重物落地。但见鲁里两截胳膊和全腰已被斩断,内脏骨肉飞溅;而江华歌拿扇的手掌亦被绞断,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剑刃。
陈锡再次被t哥的凶悍吓到,干呕几下,脸皮苍白。
斗笠人撇撇嘴,道:“行了,闭上眼睛吧。”
陈锡缓了好久,才敢再次看向那边。
陈月恒道:“江华歌,你没有动手,我不杀你。你自己了断吧!”
接连两个自家的门客被杀,谢成韵的脸色也不好看,t勉强维持着风度:“呵呵,陈先生果真厉害。可是您既然不杀t,干嘛要逼t自刎?”
陈月恒不搭t的话,直朝着江华歌道:“你了不了断?”
江华歌苦笑,转身朝谢成韵跪下,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大礼:“承蒙殿下恩惠,小可拙劣,今生无法报答了!”
说完,捡起一把残剑割断喉管。
谢成韵脸彻底黑了。但t仍然笑着,缓缓退了几步,道:“结阵!”
四散的汉子们迅速围拢。这些汉子单打独斗比黑皮道人都差上大截,但结成剑阵后两两呼应,攻防兼备,犹如三头六臂、无懈可击的一人。
陈月恒与t们周旋一番后,愣是看不出任何破绽弱点。t改换对策,几次冲阵,连使杀招逼开面前的两三人。但后方的几人迅速变阵,攻得t不能不回防。陈月恒无法伤了其中的一人破开剑阵。
斗笠人不由道了句:“不妙不妙。”
陈锡苦于哑穴被点不能发问,只能用眼睛瞪斗笠人。
“安分点,不干你的事。”斗笠人全神贯注地观看战局,不禁把自己代入了陈月恒,思考以自己的招式该如何应对。t在脑中推演了半天,其中不下千个回合,终是道:“难搞啊。”
双方已拆了几百上千招,陈月恒仍未找到破阵之法,气力渐渐不济。一个疏忽给人伤了大臂,深可见骨,血成流地往下淌。t像没有痛觉似的又过了上百招,手腕又被刺中了。
t一个挫身,躲过迎面的两三剑,将剑抛到左手上。这交换左右手的功夫腰背又中了五六剑,月白色的袍子已经千疮百孔,血肉黏连着轻薄衣裳,t的身子像凹凸不平的岩石。
陈锡又气又悲,不住冲击着被封的穴道,眼泪簌簌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