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被仆从簇拥着,陈锡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t们的身形样貌。
这时来了一个头戴斗笠、黑纱着脚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林就昇见了t转头唤陈月恒。陈月恒似乎认识t,两相施了个同辈礼。
陈锡略一寻思,猜测这斗笠人也是江湖中人。同t一般的江湖中人还不少,往往独自或者两三人结伴前来。这些人的装束各有各的古怪。
一个瘦肌肌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矮小汉子,手中却擎了把比t高两个头的禅杖,杖身有女人小臂粗。t大大咧咧地走来,像是举了把雨伞那么轻巧。
独臂的和尚,长得高大威猛,脸上横了道粗犷的疤。说话粗声粗气地,陈锡离得远都能听见t向陈月恒问好的声音。
剩下就不一一详述了,陈月恒在道上人缘应该不错,这些人都对t客客气气的。
临近未时,来客稀少起来,但林就昇依旧在门口守着。直到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从里面出来,对t耳语说了什么。林就昇明显是脸色变了又变,但碍于场面不得发作,拧着头对陈月恒交代了几句就进去了。
剩下几个客人是陈月恒接待的。
这变故发生得无声无息,陈锡也是仗着目力极佳再加上全神贯注才得已看见。
未时已至,陈月恒和着剩下几个婢女进去了。大门依旧敞开着,里面的“玄字一号”门也大敞着。
主持人是个锦衣罗裙的女郎,t亦是武道中人,声音穿透力比在临花阁的那位更强,外面的众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t先是说了通场面话,很快地开始正式拍卖。
陈锡对前面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神兵利刃、千年药材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只等着后面压轴的折仙草。
终于,听见女郎说道:“……下面的这件拍品,名为‘折仙草’。各位应该都听说过t,就不用在下浪费时间赘述了。起拍价,一百二十万两黄金!”
陈锡仰头仔细听着。
起初出价的人并不多。陈锡明白,真正对它势在必得的几拨人反而不敢轻易冒头引了火力。
直到价格来到二百九十二万的时候,似乎很久没有人叫价了。女郎拖长声音道:“……还有更高一点的吗?折仙草是独一无二的神物……”
陈锡猜测到现在为止,那些高位的势力一个都没出手。听着女郎已经在报数了,陈锡不禁想到:t们不拍吗?难道要直接抢?
却听得在最后时刻,有人加了价。原先的最高出价者和t角逐了几轮,最终败下阵来。那人顺利拍下了折仙草。
一刻钟后,拍卖会就看似平静地结束了。外面的人群纷纷散去。陈锡绕到主楼后,t知道这里有个暗门直达四楼。
t不敢靠得太近,就在边上的一个香粉铺里观察。
果然过不多时,一辆辆不起眼的马车被脚夫围护着在这里接应四楼的拍品。可这些马车都渐渐离开了,也不见异动。
陈锡在香粉铺里待久了,不得已买下了盒胭脂,向掌柜请求在这里“等人”。掌柜似乎已经对在这里等人的司空见惯了,没有丝毫怀疑,还拿了张凳子给陈锡。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混暗时,陈锡才见着个跟之前一样的马车来此接货。陈锡悄悄跟上去。
t害怕被发现,跟得很远。可马车在市区行驶比走路快不了多少,t也没有跟丢。
马车进了外城,走了条贫瘠、人烟稀少的路。陈锡大着胆子,还是跟上去了。
果然,不出t所料,马车被一群蒙面人拦了下来。
陈锡靠在二三十米外的土墙上,屏住呼吸。
那几个脚夫根本不是来人的对手,叫都没叫得几声,三两下就被杀死了。
然后听得窸窸窣窣碎响,那些人应该是打开了马车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另一人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第三人分析:“不对不对,殿下的情报绝对没错。就是这辆马车护送折仙草到和买家约定的地方。”
第一人叫道:“那折仙草呢!”
第三人道:“我们先回去同殿下复命。”
几人的轻功都很高明,只听得一两声枝叶扫动,全隐入其中。
陈锡隔了十来分钟才出来。t思考着听到的对话,掉头回去。
陈锡还在思索劫车人口中的“殿下”是哪家的王孙皇子时,迎面撞上了个人。这人轻功之高身形飘忽几乎就是凭空出现,再加上t一身直筒筒的黑色,把陈锡吓得怪叫一声,脚一软差点就着背后竹筐的重力摔个四仰八叉。
等t回魂定睛一看,这拦路的却是之前在拍卖行门口看见的斗笠人。
斗笠人也不开口,身子扭上前来抬手出招。陈锡一惊,见t右手呈爪向自己上路袭来,本能地侧步躲避。却没想到自己背了筐重重的加带,这避的一步就迟了些,给t逮住手肘点了曲池穴。
斗笠人见一招就把人撂倒也有些吃惊,鼻腔里轻轻“嗯”了一下。t发现陈锡鬼鬼祟祟跟踪人还没被几个高手察觉,以为这少年是有什么独到之处,这一爪本是虚招,试探深浅,却不想t似乎只是个普通人。
不愿惹出大动静,斗笠人就缩肘把陈锡拉近身,想直接在t耳边发问。不料夜色昏蒙之下腰身在竹筐上狠狠撞了下:
“好啊,你还有后招!”
没给陈锡时间反驳,t迅捷地缩腰伸手精准掐住了陈锡的脖子。“别……啊!”陈锡被勒得呼吸困难,偏偏上身无力,张口发出的全是气音,只能对t使劲眨眼。
似乎看清了撞t的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只简简单单就是异常庞大的竹筐,斗笠人讪讪地放下陈锡,道:“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