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不必过谦,我想跟您打听一人。”
“何公子请讲。”
正经不过三秒,萧晗问他:“你听说过肖鸹芣吗?”
“什么小寡妇?乱给旁人起别号。”
此“肖鸹芣”非彼“小寡妇”,上辈子萧晗还未及冠礼之时,便有个孩子跋山涉水,慕名而来,专要拜他为师。
那孩子轴,看见萧晗就磕头,其他长老帮忙打圆场,说等萧晗羽翼渐丰了再说,但他不听劝,反正算是认准了萧晗。
可能年纪尚小的缘故,他五官没长开,远观还有点江南女子的温婉,活像进了土匪窝的小媳妇儿,抱着萧晗大腿誓死不从,颇有贞洁烈女那劲头,闹了好大的笑话。
萧晗无奈,只得问他姓甚名谁,那小孩不怕生,说自己无名无姓,但求师父赐名。
大庭广众之下,萧晗也怕露怯,他没读过几本书,哪里会取名字?
于是萧晗便谦称自己才疏学浅,先让其拜在暮尘门下,来日待他学有所成,再收徒弟也不迟。
可惜萧晗想得太远了,他弱冠刚过没多久,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不得已重返亡人谷,原本不想拖累旁人,谁知那孩子死活要跟着他。
“恳请师父赐名。”
“你……”萧晗又想起了初见他的那日,虽身为男子,可眸中含泪楚楚可人,一颦一笑倒是温文尔雅、风姿绰约。
“那就叫你小寡妇吧。”
“敢问师父,哪三个字呢?”
真是个好问题,萧晗总不能说,看你长得漂亮,又总爱哭,跟小寡妇有一拼吧?
“为师不希望你成天苦大仇深的,才十几岁,便姓‘肖’吧,谐音‘笑’,至于后两个字,你自己挑挑,有看上的告诉我。”
肖鸹芣不明所以,但照音选字且不在话下,他郑重其事地叩首谢恩,“弟子肖鸹芣,拜见师父。”
奈何这三个字实在太过拗口,他自己也念成了“小寡妇”。
后来待二人熟络起来,萧晗也懒得敷衍,直接改成了字正腔圆的“小寡妇”。
萧晗没教过小寡妇什么,只让他留在亡人谷,每日伺候自己换衣梳洗,心情好了就赏他点珠宝首饰,也许兴之所至,还会给他展示一套剑法。
如今想来,真是愧对那声“师父”。
“你打听他干什么?”
“我在亡人谷的一个石柱上见过这个名字,当时觉得特别,就记下来了,随便问问。”
“我爹倒是说过有这么个人,但好像当年围剿亡人谷的时候,就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