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镜瞧他这样无奈摇头,他侧头对贺朝露说:“留下来陪我玩会儿吧,你别在意,他嘴上没把门,但没什么坏心眼儿。”
贺朝露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纪慎之坐在蒋明镜对面,正似笑非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与蒋明镜相识多年,本以为只是个荒谬的传闻,今日一见,没想到竟是真的。
几个男人围在一张桌上喝酒打牌,其余的女伴和客人则各自去玩了,包厢内棋牌室、美甲美容、电影院应有尽有。
唯有一个女生,走到蒋明镜身边,年纪应当很小长着一张娃娃脸,婴儿肥还未褪去,脸上化着不符合年龄的妆容,打扮也颇为成熟,白色带流苏皮草外套,下身是黑色短裙配一双高筒黑靴,不紧不慢地说:“蒋哥哥,这个送给你。”
蒋明镜接过是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女生笑中带着羞涩:“小时候,和我哥你去你家玩,看你喜欢喝茶,就买了点茶叶。”
淮左凑过来看,笑着说:“妙妙,你这可是用心了啊,这金骏眉可是好东西。”
竹西也凑过来说:“是啊,妙妙,改天我生日你也送我些呗。”
纪妙妙瞪了竹西一眼,生气道:“想得美。”
“妙妙,那哥哥生日有没有啊?”纪慎之看着亲妹这样,也调侃她。
纪妙妙转身没好气道:”哥哥,你的茶都已经堆满了博古架了,还缺我这点嘛?”
蒋明镜笑了笑说:“谢谢你的礼物,妙妙,我很喜欢。”
他对这个小姑娘是有些印象的,慎之的妹妹,也常常听他提起她,只是每次都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注意,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女孩笑了笑:“蒋哥哥,祝你生日快乐,那我先走了。”
女孩转身前,看了坐在一旁的贺朝露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敌意。
几人说要打德州扑克,坐在对面的纪慎之开口:“这位小姐会打牌嘛?”
贺朝露摇摇头:“不太会。”
蒋明镜侧头看她:“要试试嘛?你那天玩过的。”
贺朝露兴致不佳,牌桌上的人除了竹西和淮左,其他都不认识,包括那个提问的人。
蒋明镜便说:“那我和慎之先玩几局,你先陪我一会儿,等会儿再放你过去和他们玩儿。”
贺朝露不理解为何蒋明镜没由来地粘人,不过既然来了,她本就是来陪他的。
她点点头,坐在他身边。
牌桌上几人惊诧地互看几眼,他们都是蒋明镜比较亲密的朋友,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蒋明镜变了个人似的。
几局下来,蒋明镜已经赢了不少,牌桌上气氛热烈起来,趁此气氛,纪慎之突然开口:“这江市有头有脸的又姓贺的只有城南一家,贺小姐同贺晓峰认识吗?”
“他是我哥哥。”
听到这话,牌桌上的人皆是一惊,纪慎之的问题更好地印证了他们的猜想,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
纪慎之有意为之,看似蒋明镜对她宠爱有加,却没有加以阻止,他有些没有看懂,贺家本就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若不是贺余成娶了施家的小姐,恐怕贺家的八卦还上不了他们的牌桌,这不起眼的私生女是怎么勾搭上了蒋明镜这艘大船,那接下来贺家趁势而起不是不是指日可待?
他深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自然要见风使舵,看看接下来的生意怎么安排,毕竟他与蒋明镜的关系,并不似那俩双胞胎兄弟那么好,最终也不过利益驱使,若他没了价值,恐怕纪家也难入江州主桌。
纪慎之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冲贺朝露说:“原来这样,贺小姐,节哀。”
贺朝露脸色有些难看,半年过去,她永远无法忘怀,但被别人说起,却还是如同被人揭伤疤一样难受,何况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刚刚别人说的悄悄话,有几句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她又能怎样呢,如今,她需要依靠蒋明镜这座大山,她释怀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