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露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豪横的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蒋明镜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你不接吗?”贺朝露问。
蒋明镜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直接关机,又扔在上面。
“不接,睡觉。”
贺朝露想他倒是难得这么早睡觉,看到他眼底的青黑,想来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
他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她额头,真的准备睡觉。
可贺朝露却睡不着了,她一个人睡习惯了,不习惯和别人抱着睡觉,眼睛睁了一会儿,翻来覆去地找舒适的位置。
突然听到头上声音传来:“再不睡,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吓得她不敢动了。
她微微抬头看他,只看到他的下巴上的胡渣,她抬手轻轻触碰,是拔不了但亲她时能感觉到的长度,有点刺刺的,像触碰刺猬一样。
她问:“蒋先生,您那天不是出差吗,怎么后来会在救援队里?”
“有句话不是说儿女情长是行走江湖的绊脚石。”他混不吝地说。
她笑了下:“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除了哥哥,恐怕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对我如此的人了。”
蒋明镜笑了笑,低头拽住她摸他胡渣的手,低沉道:“我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你开始在意我了?”
贺朝露不自觉低垂了眼眸,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好似从去贵州前的那次吵架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她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会不自觉地代入自己。
她知道这不应该,沉沦者大多数自溺于粪土,贪心不是个好品德。
可她确实十分感激他的帮助,蒋明镜能对一个情人做到这种程度已实属不易,也远远过了他们交易的范围。
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开口:“那个,蒋先生我哥哥的事,有什么进展吗?顾泽兰迟迟不醒,我也不知道她的那个硬盘在哪里,我并没有催你,只是觉得好像一切事情,都停滞了。”
黑暗中,蒋明镜听她这话,便睁开了眼睛,眸色暗了暗,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她并不知晓,但如今却不同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说:“不用担心,我会继续去催的,不过还没拿到硬盘,我自己查起来比较困难,陈家难缠,我查的彻底一些,反倒对我们有利,尽力一网打尽陈家。”
贺朝露心想也是,这陈家都能害她和哥哥性命,早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蒋明镜就算本事通天也会有所忌惮。
世事几多圆满,有些事情也不能强求,只能尽力。
她应了声:“好。”
也不知道蒋明镜从哪里得知她要参加木雕大赛的事情,总之,原本是由麦冬帮忙写的推荐信莫名其妙变成了梁京墨,她的导师,一个向来不会欠人家人情的人。
毕竟木雕大赛是她个人参加,与学院和专业没有任何关系。
可梁京墨这人守口如瓶,三缄其口,不愿意说是谁求他的。
自她腿伤后这一个月,她都要靠轮椅走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景荣,课程都由松音帮忙录下来。
学习完,她就跑到木屋里雕刻佛雕,也趁此在比赛前多多练习。
之前那位港城的老板很满意她的作品,说是还想再订购两尊,她也没空去做。
可这两天,木屋里突然出现了许多珍贵的木材,金丝楠木、黑檀、花梨木、红花梨、柚木应有尽有,她都怀疑蒋明镜买了个木材市场回来。
加上之前梁京墨的事情,她怀疑之下诈了董叔终于问了出来。
她已经有几天没见到蒋明镜了,给他打了电话,响了七八声快挂的时候,他才接起。
“那个木屋里的木材是不是你买的?”
蒋明镜轻笑:“董叔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