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工厂里面,从前的大家主母或是娇俏妖娆的小妾,现在都是带着头巾,满脸蜡黄的憔悴夫人,身上带着编号。
她们每天必须干完对应的活计才给吃饭,手巧的夫人被分去制作羊毛线和羊毛线衣,手不巧的就去做累活,清洗羊毛。
先开始有些人蛮横不讲理,后来一顿饭饿着就乖乖干活了,这里干活的全都是女人。
但有一点不同,她们不领工钱,是属于这里的奴隶,干着最累的活计。
坐在凳子上,一个个像是无情的机器,手上不停的运作,相互之间也懒得交流。
“时间到,过来领吃食吧。”
一日复一日,这样的煎熬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这样的绝望对于赵婧来说才是真正的报复,肉体上的痛苦算什么,报复一个人就要夺走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击碎他的尊严,给予他绝望,让他的余生慢慢煎熬痛苦。
淮乡县,拓跋娜站在窗户旁边,看着下面热闹的早市,街上弥漫着食物的香味,此时她的心情很好。
因为陛下写信夸她做的不错,只要将薛芳菲成功忽悠到她麾下,带回都城,她的职位就稳了。
“去买碗鸡汤馄饨过来。”
拓跋娜悠哉悠哉的吩咐着下属,这中原之地美食太多了,比草原上的好吃了许多,一路吃过来,每一样她都很喜欢吃。
一边吃着热乎乎的馄饨,一边想着赵婧任务的进程。
这淮乡县令薛怀远是个难得的清官,她派出去搜查薛府的人在薛府找到了账本,薛怀远别说贪污了,甚至还自己掏钱帮助淮乡百姓。
这样大才的人做一个小小县令岂不是浪费了人才,这些事情她都跟陛下说了,陛下正是需要用人之际,一定会任用薛怀远。
“主子,这几日沈家夫人和沈玉容多次争吵,沈玉容去找薛姑娘的次数也少了。”
拓跋娜不怀好意的笑了,“啧啧,看来自觉一腔痴情的沈玉容也拗不过家人的阻挠,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只要拓跋娜当着沈母的面表现出一点点对沈玉容有意思的迹象,沈母就像是疯了一般,逼着沈玉容放弃薛芳菲。
聪明如薛芳菲,很快就察觉到了沈玉容的态度变了。
“沈大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沈玉容看着薛芳菲不解的表情,苦笑一声。
他不敢让阿狸知道实情,他怕阿狸会离开他,但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让母亲停止下来。
他像是在火炉上被来回煎烤,挣扎不得。
薛芳菲见沈玉容眼神呆滞,半天没动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沈玉容回过神了,扯出一抹笑容。
“阿狸,我没事,就是最近忧心科考一事罢了。”
沈玉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和薛芳菲交代家中实情,他想只要自己坚持,母亲再怎么样也不能逼着他离开薛芳菲。
可是沈玉容低估了沈母的手段,沈母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况且只是舍弃一个不重要的薛芳菲,见儿子又和薛芳菲见面,丝毫不将的良苦用心放在眼里。
“儿子!你别怪娘棒打鸳鸯了,只要你攀上了贵人,咱们家就能飞黄腾达了,等你当了官一定会感激娘的。”
沈如云有些害怕,不确定询问。
“娘,咱们这么做要是得罪了薛县令怎么弄,要是哥哥知道了怨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