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意逼人。
屋内温暖如春。
“脚洗了没,牙刷了没?”
“洗了,刷了,不信你闻。”
“可我……害怕。”
“媳妇你听我吹,不,听我说。今天咱们这床垫,很长脸吧?”
“这倒是,看的人都说好。”
“是吧,有人跟我预定了两床。连我师父乔四爷都跟我打听怎么做。”
“哇,你好厉害。”
“所以我打算年后开个家具厂,多做点席梦思床垫。”
“这是好事,我支持你。”
“可咱们这床垫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缺乏足够的试验,既然你支持我,就得跟我一起试试这床垫好不好。”
“那……怎么试?”
“很简单,你尽管放松,配合我就行。”
堂屋的钟敲十下。
关于席梦思床垫的第一次试验宣告结束。
“咱这床垫还不错哈,体验挺好。”
“嗯。”
“可我觉得试验还不够充分,一次两次说明不了问题。”
“那能怎么办?”
“得接着压力试验。”
“啊?”
隔天,腊月二十八。
今年二十九算三十,所以今天就算是除夕前一天了。
隔壁代婶家公鸡刚叫了两遍,杨落雁便强忍着微微的不适,摸黑起了床。
如今她已经是吴家的媳妇,得支棱起来。
再不能躲在三姐的庇护之下,净想着享清福。
那样日子,指定过不长久。
等她打开大门,准备扫院子,才发现三姐和三姐夫早就等在门外。
杨落雁感动得差点没忍住,声音都哽咽道:“三姐,三姐夫,你们怎么不喊我?”
吴秀华起身,拍了拍纱巾上的白霜:“喊什么呀?我们也是刚到。”
旋即抢过弟媳妇手里的扫把,压低声音问:“昨晚睡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