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沈懿芸是骗你的!她只是替换了婴儿,根本没有闷死孩子!她就是想让咱们的孩子一辈子在贫民区里受苦,把咱们瞒在鼓里,然后她躲在暗处偷偷的笑。”冯贞静急急说道。
牧玉翔苦笑,“可那天医院里确实死掉了一个女婴。我后来还偷偷地去参加了孩子的葬礼,每年还会去墓地看看她。如果,如果那不是我们的孩子……”
现在对于牧先生来说,孩子还活着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讽刺。但是,表妹这个人真的很疯狂很变态,很有可能真是骗自己的。牧玉翔不由考虑起这种可能性。
冯贞静也是同样的想法,“万一沈懿芸是故意借题发挥呢?她害怕我们发现孩子不对劲,然后去换回来,让她的计划落空,因此看到另外有个婴儿死掉了,就故意骗你说那是我们的孩子?这样你就不会想去找孩子了!对不对?她就是这样的人,嘴里从来没有一句实话!”
的确,沈懿芸这一招十分毒辣,让牧玉翔吃了哑巴亏也不敢声张。这十多年来,牧玉翔为了不让女儿不是亲生的事情曝光,将她的血型信息保护得很好,所以冯贞静一直都没发觉异样。
“如果是这样……”牧玉翔紧紧皱起了眉头。
冯贞静的眼神非常执着,“算了算了,我不管!无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不信!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其实前一世,在魏熙然25岁因病暴露了血型之后,冯贞静也是不相信牧玉翔的说辞,非要去调查从前的公立医院,这才找回了牧锦。
牧玉翔不由问道:“你刚才说,你找到了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冯贞静将遇到牧锦的事说了一遍,引起了牧玉翔的重视。他握住妻子的双肩道:“好,贞静,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去调查一下你说的这个女孩和她的家庭。如果她真是我们的女儿,我一定会将她带回家,给你一个交代!”
“嗯。”
两人对视了片刻,同时移开了视线。
夫妻离心太久,再也找不回从前的甜蜜了。
冯贞静离开书房,在楼梯口遇见了徘徊不去的魏熙然,迎上来一脸忐忑和小心翼翼,“妈咪,发生什么事了,我见你今天回来就不对劲。”
因为跟牧玉翔把话说开了,冯贞静心头的阴翳减轻了不少。到底是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平日里一直很贴心,所以她并没马上变冷淡,而是和颜悦色笑道:“没什么,妈咪跟你爹地商量一些事而已。”
“哦……”魏熙然点点头,“妈咪,吃完饭我想去丹姿家玩,可以吗?”
因为母亲是从江家回来才有些怪怪的,所以她想去江丹姿那里打听打听情况。
冯贞静皱皱眉,想阻止她,又觉得没有什么理由,只好说:“可以,早点回来。”
“好的!”
魏熙然的算盘倒是打错了,江丹姿心情不佳,因此称病拒绝她去家里玩。魏熙然问候了几句,只得作罢。
牧锦还并不清楚这些事,寒假只差几天就要结束,她目前还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做:首先就是带着养母林晓兰到市郊的大型批发市场去打货;其次要将打回来的货整理的整理、加工的加工;还有就是继续教林晓兰一些简单的梳头方式。
她有着后面十多年的记忆,知道将来的时尚发展走向,她所了解的一些饰品制作方式单到不行,可在目前这个时代,却都是非常新鲜的东西。
她说通了林晓兰,将这几日梳头赚的钱全部拿去进了一些式样最淡雅朴素的便宜发圈、发卡和发箍,又进了看起来很普通的蕾丝花边、绒花、珠串、水钻等边角料。
回到家之后,她和林晓兰花了几个晚上,将这些边角料处理一番,排列组合,缝制、缠绕或者用强力胶粘在发卡和发箍上。她们做出了各种花色、各种形状的发饰,犹如魔法一般,将平凡的单品变成了最新潮的潮品。
“小静,你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来?”林晓兰服气了,简直找不到词语形容女儿的能干。
牧锦笑嘻嘻道:“我聪明呗!……妈,明天开始,你也梳一个漂亮的发型,然后再戴上两件饰品,这样你坐在摊子前,别人才会注意到你啊。”
“可是,妈一把年纪了,再弄这些会不会太花俏了。”林晓兰有点脸红。
“不会的,”牧锦笃定道:“又不是所有的饰品都很花俏,比如这个,妈你看,就很简单大方。”她伸手拿了一根粘了几颗水钻的黑色发卡别在母亲的鬓边,立刻衬托出了林晓兰的温婉柔弱。
林晓兰照照镜子,十分赞同女儿的说法,“好吧。”
夜已深了,今天魏刚还没有回家。
牧锦想起了什么,蓦然问:“妈,爸最近回家都挺晚的?”
林晓兰点点头,“好像是。”不怪她不关注丈夫的去向,实在是魏刚除了吃喝睡觉,基本很少在家,他在家时反而还影响母女两人做事。
牧锦担忧起来。她想起,前世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养父除了酗酒之外,还被人带着在非法的私人游戏室里开始玩水果机赌博。这么一来,让本就贫苦的家庭雪上加霜,任自己跟养母如何辛勤打工,钱都像流水一般花出去,魏刚甚至还揍了林晓兰几顿,逼她交出了为自己存的学费,还不让自己去上大学。
不行,要注意一下养父的动向才行!
春节过后已有两周多的时间,这一年的春节比较晚,再有一周就要开学了,牧锦的假期工也要完结。她之所以不肯提前离开酒楼,就是因为她要给自己制造一个出现在生父生母面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