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回个屁,俩婊‖子。”
木门被踹倒在地上,连同木屑散落周围。男人眼底难掩的怒火,手臂青筋暴起,嘴吐脏话,不等杨初厌反应,一个酒瓶就要朝她扔来。
“杨东华,你特么少在我家耍酒疯!”
她后退到沙发挡在顾锦身前。顾锦在身后清晰的看到杨初厌唇齿间哆哆嗦嗦,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杨初厌也会害怕。
顾锦不是第一次看到杨初厌和杨东华这种场面了。小学时,杨东华闹到学校,扬言要把杨初厌乱刀砍死。
顾锦天真的认为杨初厌真如她内心一样强大。
原来,再强大的人也会害怕。
“你家?没有老子能有你杨初厌今天吗!”
满腔愤怒羞耻凝聚在指尖,手指蜷缩起握成拳头,情绪在暴怒边缘游走。顾锦觉得杨初厌的拳头,下一秒就能挥到杨东华泛着油光的脸上。
窗外雷电交加在加油助威。
杨东华见杨初厌面无表情的样子,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杨东华涨红着脸,怒不可遏的把手中酒瓶向她们飞来。
故意的,杨东华刻意避开杨初厌,身子□□,咬紧牙关,五官像一团褶皱的纸全部扭曲在一起。手掌通红,酒瓶飞向了顾锦。
“小心!”
在顾锦震悚的眼神中,杨初厌预判的压着肩膀带着顾锦藏在沙发中。
酒瓶碎渣,瞬间炸开。茶几被玻璃渣扎出一道道裂痕如无底的深渊。
杨初厌护在顾锦头上的胳膊被划出一道血痕,翠绿的玻璃渣扎进肉里,鲜红的血液开阀似的迅速流出。
突来的疼痛感袭满全身,杨初厌紧咬着下唇,收回手,死死捶着自己大腿,希望疼痛可以转移。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反反复复的疼痛感一次次把杨初厌拉回小时候。
剎那间苍白的脸上瞬时满头大汗,整个人跪在地上侧过身直直的倒了下去。
“杨初厌!”
百感交加的感情难以言喻,顾锦站直身,越过玻璃碎片,双膝跪在杨初厌面前。她轻轻的抬起那双受伤的手,扎在胳膊深处的玻璃渣反射出的光,像要把顾锦眼睛刺伤。
心如被撕裂一样。感同身受,这个词用在顾锦身上在合适不过。
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势,杨东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见杨初厌和顾锦,借着沙发的遮挡,一个双膝跪地,一个痛苦的弯曲着身体躺在地上。
情绪上头,杨东华走的更近了些,从沙发后快步走到顾锦面前。他用力一摔,顾锦后背生疼的被杨东华摔在墙壁上。
杨初厌瞄到杨东华的所作所为,艰难的扶着沙发,想站起来。
却不料,人还没扶上沙发,整个人就如同小鸡崽一样被杨东华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窒息感让杨初厌下一秒觉得这家房子要成为凶宅了。杨东华六亲不认似的,粗壮的大手恶狠狠掐着杨初厌脖子,一副势必要把亲女儿掐死在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