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变。
就连墙上挂着的相框,还有桌上摆放着的小物件,都和六年前他离家时一样。
视线落在那一家三口的合照时,他心尖一涩。
四岁时的合照了。
四岁,什么也不记得。要不是有照片,他很难记起父亲的模样。
夏渝想着,那段从未被揭开的记忆。他是什么时候才和夏洲闹翻的?想不起来了。
好像他们一开始就不合。
同父异母的哥哥。
若是按个先来后到分,夏洲的母亲是第三者,插足者。既定的婚姻,最后也不了了之。
父亲又和母亲结了婚。母亲却出轨了。
父亲的死,又是为了母亲。
夏渝想恨母亲,却又恨不起来。那段被掩埋了的过往,不值得去深究。
“真是触景生情了。”
他笑了声,对自己这番回忆感到无用。
“叮铃”一声,手机响了。
亮起的屏幕浮着一条信息。
是裴瑀。
他发了很简洁的两个字:晚安。
夏渝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然后以趴着的姿势准备睡觉。
明天,还会更艰难。
翌日。
这一次,夏渝没有被公开处刑。
夏老爷子把他带到了书房。
夏洲也来了,和其他人一样在主厅等候着。
一进书房,只听“扑通”一声。
夏渝熟练跪下。
这也不是头一回了,算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夏老爷子面色威严,说,“起来!”
夏渝没动。
“多大的人了,说跪就跪,也不嫌丢脸!”夏老爷子说着,就用手把住了夏渝的肩膀。
夏渝也顺势起身,说,“爷爷,这不是给您道歉嘛。”
夏老爷子甩开手,拄着拐就坐到了椅子上。眼角的鱼尾纹使整个人显得更有威压,说起话来也是端着腔,“别油嘴滑舌的。说吧,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家法你也受了。之前的事儿我已经不追究了。只要你别再犯,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不再犯,不现实了。
夏渝抿唇,欲言又止。他觉得现在还不适合和爷爷坦白他和裴瑀的事的时候。时机不好。
见夏渝不语,夏老爷子拧眉,眼神锐利。
夏渝干咳一声,说,“爷爷,我就是回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他们爷孙俩的感情算是好的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还能心平气和的谈话了。
夏老爷子,“跟爷爷说话还拐弯抹角。什么忙直说。”
夏渝言简意赅的把商家的事儿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