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脸色呈着病态的惨白,嘴唇发干:“现在知道了。”
这少年可怜的模样让人看的心疼。
夏渝良心难安,这件事上他对不起江潮,“我一会儿会亲自去找一趟裴肖。你要是…就不要想着和李贺在一块儿了。有裴肖这个人在,你们很难在一起。”他不想江潮再在这件事上受到什么额外的伤害,裴肖那小子太难管束。
“……”江潮沉默不语。良久,他开口:“先不谈这个。您之前让我派人监视赵玉箫,有消息了。”
这时候再谈这事儿,夏渝觉得为难。他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还谈自己的事儿。
“夏总,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有了消息就是跟您及时汇报的。”江潮嗓子干涩难耐,就拿一旁的水润润嗓,舒服了一点后,就继续说:“赵玉箫在近半个月频繁的去往汇景苑。汇景苑表面上是玉器鉴赏所,实则是市里最大的地下交易场所,顾名思义就是交易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汇景苑,夏渝有所耳闻。
早些年,他和黑道打交道的时候,就经常从黑道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什么枪支毒品也是通过这个渠道来进行售卖的,因其背后有巨大的势力做靠山,所谓的保护伞,让汇景苑越做越大。
想来这个巨大的地下交易所,也是离不开夏洲在背后的支持。
光是夏洲一个人可能还不止,若真是如他所想那般,夏洲和商氏以及裴家的裴晋有所联系的话,那么裴晋和商洛或许也会跟这个汇景苑有所联系。
“我想您应该也对洲总有所调查,他虽然没有正面出席过这种场合,但是赵经理作为他的属下,也算是替他出面。”
江潮一开始介入调查的时候,不由觉得胆寒。他自是道资本家的黑暗,也知道商场如战场,有利益就会有黑暗,就是没想到被背后竟牵连了这么多人和事。
夏渝若有所思,出面汇景苑……夏洲这般做,不怕爷爷发现吗?
还是说,爷爷……知道?
一旦深入猜测,就会觉得细思极恐。夏渝更是想到了康振华对他说的那个番话,白手起家的下士又怎么可能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早早就是一滩浑浊不堪的污水。
爷爷又身为夏氏的创始人,对夏洲做的那些事会不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说,也曾参与过。
父亲的死,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
“夏总?”
:把李贺还我
“夏总?”
夏洲…也会是造成父亲死亡的原因之一吗?怎么可能,无论如何,那是父亲啊。
“夏总?”
在江潮的声声呼唤后,夏渝从思绪中脱身。他一感头昏脑涨,困惑不已,看到江潮用着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就说:“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除了汇景苑,还有什么发现吗?”
江潮摇摇头:“目前就这些。洲总做事很少会留下尾巴,就算我们知道洲总和汇景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没有直接性的证据,并不能进行指控。而且汇景苑背后的保护伞过于庞大,您不能以身犯险。”
“我知道。”
牵连的人越多就代表着这事的庞大性。以他现在能力还不足够来去探究这事的深浅,至少要成为夏家继承人,真正掌控的夏家,才可以去深入的调查这件事情。
同江潮说完后,夏渝就只身前往裴肖所在的别墅。
去的时候他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要冷静,绝不能和裴肖正面起了冲突,不然受罪的人只有李贺。
但真见了裴肖,一切都是白谈!
夏渝二话不说就给裴肖来了一拳。
裴肖没躲,正面挨了这一拳。
这拳可不轻,裴肖嘴角见红。他只是抽抽嘴角,抹掉血丝,眸光微寒地看着夏渝:“渝哥,打也打了,气消了吧?”
夏渝脸色瘆人:“消你妈。李贺人呢?”
裴肖不徐不疾:“渝哥这脾气……没想到我舅舅那那人竟是喜欢渝哥这一款。”
要不是看在李贺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被打了,还不还手,白挨了这么一拳。
“废话少说,我问你李贺呢!”夏渝把视线锁定在三楼,怒着声说:“裴肖,你玩你妈的强娶豪夺的呢?你要是不想把事儿闹大了,就赶紧把理科给我放了,不然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裴肖脸色可怖,但是又想到夏渝对李贺的重要程度,只好把情绪掩了掩。他缓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说:“渝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慢慢谈。贺哥昨晚很累,现在正在睡觉呢,我们还是先不要打搅他。”
这小兔崽子!
夏渝咬咬牙,耐住性子,往裴肖对面那么一坐,发狠地死盯着裴肖。
同时裴家人,这裴肖怎么比裴瑀差这么多?纯疯子的家伙,跟这种人压根谈不了半分的理。
裴肖不紧不慢地开口:“渝哥,你最近好像对裴晋很感兴趣。”
夏渝皱眉:“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啊。怎么着,你不会是想用这些条件来让我答应你和李贺在一块儿吧?”
裴肖眉梢一扬:“渝哥果然是聪明人,和您谈话一点不累呢。”
“滚你妈的。”夏渝这辈子忌讳的就是别人拿他兄弟要挟他。
“裴晋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吧?你就这么直呼大名?”
裴肖耸肩:“裴家,我只服大舅舅。”
……呵呵。
“废话少说,今天我来这儿就是要把人带走的。其余的话你少跟我说。”夏渝说着就想起身直冲三楼,他今天不论如何都要把李贺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