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位佝偻着背的八旬老人。
六年未见,一打眼见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夏渝脸色惨白,“爷爷。”
夏老爷子拄着拐,似是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看向李叔,说,“收着打了?”
李叔不言。
夏老爷子冷哼一声,冲夏渝说,“因为我还有利息的话,今天打你的人就是我了!”
夏渝强笑,“爷爷怎么可能动弹不了呢?等我好些了再让爷爷打一遍。”
夏老爷子不再多言,扭身就进了屋。
徐青霞摇头叹气,“你们这一家子人都是嘴硬心软。你说要是说老人家发话说着点儿打,李叔怎么敢下轻手。”
“行了行了,先把这小崽子弄上去。”
好久没回夏家,夏家内部格式都变了。
从主厅到二楼,他没见到夏洲。
除了夏家的别人,还有一位生面孔。也不算是生面孔,如果细那么一想的话,他倒是能想起来,那个在一旁坐着的男人是谁。
他被扶着进了卧室。
这卧室是他从小到大一直住的。虽是六年可能都没有住过人了。但一直在打扫,干净的很。
爷爷其实一直等着他回来。只是嘴上不说。
夏渝爬在床上,上药的滋味比受打的滋味好不好受。
火辣辣。
还痒。
“上个药还乱动,刚才你打的时候怎么跪的笔直?”
听着夏青山的话,夏渝也不敢反驳。
他可怕,自己这二叔收不住脾气,又冲他来一下。
“行了,你也别唠叨了啊。”徐青霞听的耳朵起茧。他跟那徐青山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把徐青山这嘴碎她毛病给改改。
夏渝忍着声,直到这漫长的上药过程结束,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李叔打的不重,所以他才能有喘息的机会。不然的话,他刚才估计就要直接倒地昏死过去了。
徐青霞说,“小渝啊,虽然这伤不算重,但还是会留下疤的。”
“没事。等着去哪个医院做个去疤手术就好了。”
夏渝笑着说。
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夏青山又气又觉得无奈。
从小到大,夏渝都是这么乐观。
夏青山叹口气,说,“说说吧。这六年你都没有回过下家一次。这些怎么突然变了卦了?还是说现在遇到了什么麻烦?就算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你……你就不能变通一下?非得回夏家这么一趟,还遭罪。”
徐青山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软。他话里的意思不难理解,他想就算夏渝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私底下来找他,不明着找他,派个人给他捎个信儿,也不至于回家受这几鞭子。
“确实遇到了点困难,不过不算什么事。”夏渝敛眸,直言自己的目的,说,“我不想把夏家继承人的位置让给夏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