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今天,他才有勇气告诉他们,要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一个他人的附属品。这让阿丽丝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是个活着的、自由的人。
他才不是什么伍德洛家族的儿子,也不是什么王子殿下的未婚妻。
他是阿丽丝!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有资格被阿瑟喜欢了?
…………
阿瑟还记着维克多军长那天对他的威胁,因此一有空就去赴约了。
不过很不巧,他去的时候维克多军长并不在家,偏偏管家还非要拦着他不让他走,说什么马上通知军长让他回家。
军长那么忙,怎么可能为了他放下工作?
管家匆匆忙忙去准备最好的茶点的时候,阿瑟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
突然,他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像是某种坚硬金属刮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虫鸣似的诡异嘶嘶声。
总不能是闹老鼠了吧。
阿瑟见四下无人,好奇地上了楼。循着那声音找去,他走到了一扇紧闭的小门前。
里面传出巨大的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倒地上了。
他无意自找麻烦,干脆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正要离开的时候,那道紧闭的门却开了。“……是阿瑟吗?”很熟悉的声音。
“希克斯?你身体好点了吗?”
阿瑟略有点惊讶,因为他这个舍友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
细细的门缝里透不进一点光,屋子里更是黑漆漆的,好像它的主人很畏光似的,厚重的窗帘被拉的很严实,连一盏灯都没开。希克斯死死扣着门板,生怕被他看到屋里的东西。
走廊里微弱的光照亮了他惨白发青的脸色和那双几乎变成全黑的瞳孔。
“你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瑟发现他的瞳色变深了,而且怎么看着像是竖瞳?
希克斯紧张的喉结微动,瞳孔因为剧烈起伏的心情更是缩成针尖大小,就像虫族那样。他已经发现自己是什么情况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确实正在转化成虫族。
他的四肢和脖颈上开始长出鳞甲,不得不一直躲在卧室里,连出门都不敢。
在感觉到阿瑟的气息后,希克斯知道他不该开门的,不能让少年被他这副样子吓到。可他实在太久没见到他了,一想到阿瑟就在门后,近在咫尺,强烈的思念就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见到他。
本以为只要能见一面就能缓解他急切的事情。可他错了。
厚实的门板隔开了他们,一个身处光明,一个正在暗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门外的少年有着天使一样纯洁美丽的容易,而他却瘦骨嶙峋、浑身丑陋的鳞甲像野兽一样凶恶。
希克斯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仰起头沉醉的嗅着漂亮的少年身上那甜腻的气息。这是再多甜腻蛋糕都比不上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