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免秋扭头看了过去,只见金意榴沉默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那婆子在前面带着路,很快就到了贺书容学习的屋子,里面还有着几个叔伯家的孩子,“可不能出声打扰。”
金意榴和金免秋在窗户处往里面看去,很快便看到了正在研磨的贺书容。
金意榴猛地捂住了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一滴滴的流了下去,容儿啊,我的孩子。
“姑娘,该走了,待会被夫子看到了不好。”那婆子在一旁小声的提醒着,主要是老夫人也交代了,免得小公子又要闹着去找娘。
金意榴摇了摇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姑娘,走吧。”那婆子又喊了一声。
金免秋见状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姐姐怎么着也是这个家里曾经的主人,她自有分寸,若是真将书容的课给搅了,你觉得是谁会被骂上一顿。”
那婆子转了转眼珠子,果断的闭上了嘴,前夫人可不会还在府里住着,反倒是自己,可不能离开。
似是有所感一样,贺书容扭头朝着窗边看了过去,金意榴却在他扭头时就已将头转了过去。
“走吧。”金意榴近乎喃喃的说了一句,大步的往前走去,若是走得慢了,怕是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大门被缓缓的关了起来,金意榴像是没了所以的力气,猛地倒在了地上。
“姐姐。”金免秋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了下去,将人扶了起来。
“我没事。”
金意榴摇了摇头,满眼通红,脸上的泪痕不见消散。
好心情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紧的大门,金意榴慢慢的朝着前面走去,呆在贺家,总是比跟着自己要过得好些,日后还能去考个功名,娶个心仪的人。
金免秋侧头看着金意榴,轻轻的伸手拍了拍。
走到街上,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跟着摊主讨价还价,几个孩童笑着到处跑,不远处的两个小乞丐脏兮兮的蹲在墙角的下面,面前还放着一个破碗。
一路往前走着,抬头时已到了金木溪所在的酒楼。
“姐姐,到大哥这里了,咱们进去坐会吧,刚好看看大哥也没有什么要带回去的。”
“嗯。”
门口的小二见人上门,连忙迎了上去:“二位客官,里面请。”
“我们找人,不用管我们了。”金免秋说。
“哎,好嘞,客官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行。”
酒楼里因着不是吃饭的时辰,大堂里的人少极了,金免秋朝着先前的位置看去,没有瞅到金木溪还有些疑惑,下一瞬金木溪便从一个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榴儿,秋哥儿,你们来了啊,快坐,我去给你们拿好吃的。”
“大哥,我刚刚看到外面有一个货郎卖的东西我想要,姐姐你在这等我啊,我先出去了。”金免秋往外面瞅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哎,秋哥儿。”金意榴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快要跑出门口了。
街上的货郎来来回回,不时的叫卖一声,有些去巷子里转上一圈,大多还是在街上卖着。
金免秋走到人群里,很快就不见了人影,看到一个面具摊,随便买了一个戴在了脸上,看到几个小乞丐后便给了一些钱,告诉了他们什么时候去喊,要喊些什么后,转身就去了巷子里,小巷里安静极了,是去往马家的一条近道。
比起外面的明亮,巷子里则是显得阴暗了许多,住着的人家大多也都关着门,偶尔也能听到从院墙里传出了的吵吵声,又转了一个弯朝着另一个巷子里走去,停在了一个不高的矮墙下面。
想着自己待会要做的事情,金免秋紧张的握紧了手,时间还没到,便先蹲在了墙边,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个矮墙边上便是马家放柴的地方,为了让马程能够安心的读书,马程他娘只是做饭的时候才过来,偶尔要是晚了,才会在旁边小屋里睡一宿。
而今日便是被自己无意间撞破的时候,也因此连尸骨都无法被收敛,要考秀才的人却跟自己的嫂子滚在了一起,传出去便是德行有失,遭人唾骂,到时连找个夫子都难,更别提去考了,毕竟那些夫子一个个的清高的很,可不愿意被沾上此等事。
院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点声音,金免秋贴在墙上仔细的听了起来,两道令人恶心的声音传到了耳中,很快便没了声音,又过了一会,金免秋这才扒着墙头慢慢的朝着里面看去,果然院子里已经没了人。
将怀里的布拿了出来,围到了脸上,瞅着下面的柴堆,除了干柴以外还堆了不少的麦秆,将手里的火折子吹着,直接丢了进去,怕不够又丢进去一个,底下的麦秆顿时着起了火。
金免秋松开了手,平稳的站在了地上,快步的往外面跑去,边跑边敲门:“马家失火了。”
“来人啊,去救火啊,马家失火了。”
待人家从里面开了门,金免秋也拐了弯,躲在拐角处悄悄的探出头,看着半信半疑的人家去了马家的方向。
“你们既然害了我,便别怪我毁了你们的日后。”
金免秋在面具下小声的说着,另一边,几个小乞丐一边去喊人,另一边则是直接将大门推开来,院墙边的火逐渐变得大了起来,飘起来的麦秆竟是已经快要接近到不远处的屋子。
堂屋门开着一半,倒是没看到人,旁边的屋子却是关了起来,好心的人当机立断的将右边的门推开,刚喊了一句便愣在了原地。
“啊!”一声尖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这附近住着的人都知道这间房子住着的是马童生,也没成婚哪里来的女子的喊声,提着水桶赶到门口的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