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可是这个村子的人全是普通人!难不成……你并非这村子之人?”陆时安满脸疑惑地问道。
只见那女鬼轻启朱唇,声音幽幽地传来:“我乃凌云宗弟子。”
没资格劝她放下
“凌云宗?”听到这三个字,萧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面容模糊不清的女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五年前,六长老的徒弟白绫外出历练之时失踪。
当时宗门上下心急如焚,立刻派遣众多弟子四处寻觅,但却始终未能寻得她的半点蛛丝马迹。
苦苦找寻了整整一年之后,依旧一无所获。眼见魂灯还在亮着,六师叔便暂且放下心来,只当你是被困在了某个神秘秘境之中。
然而,就在一年之前,魂灯突然熄灭,六师叔遭受沉重打击,自此一蹶不振,遂宣布闭关修炼,从此不问世事。”
白绫听闻此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悲恸欲绝地哭诉道:“五年前,我离开宗门外出历练,不想竟遭遇意外,被莫名传送至此处。
此后,我尝试了各种方法,试图逃离此地,可皆以失败告终。
最终,走投无路之下,我选择了妥协。
刚开始村民对我都很好,得知因为山上有老虎,他们不敢上山砍柴打猎,我就将山上的老虎都给杀了。
就这样,村民对我越来越好。我将自己历练得到的一些秘籍拿出来,想着即使他们不能修炼,也能强身健体。
直到,山上没了他们害怕的东西,他们见我一直在找办法离开这里,就利用了我给他们的秘籍,在里面找到了一种邪术,可以将我的修为全部废了。”
说到此处,白绫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可怖,“我恨啊!他们不但将我的修为毁了,他们居然还妄想侮辱我!那个时候,村里的一些男人露出丑陋的面容。
可是我的修为已经被废了,我根本无法保护自己。
那个时候,王二柱出现了,他赶走了那些人。时间一久,我就被他感动,和他在一起了。
然而,就在一年之前,我突然发现这所有的一切竟然都只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
原来,他与村里的其他人勾结起来欺骗于我,甚至连我那一身修为尽废之事,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我在盛怒之下,毫不犹豫地提起菜刀,狠狠地向他砍去,直至他命丧为止。”
“正因如此,你便选择搬至山顶独自居住吗?”陆时安开口询问道。
“确实如此。”白绫轻点下头。
“而你床下那把砍柴刀上沾染的血迹,是否属于王二柱的兄长呢?之后你未能及时将其清理干净,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陆时安紧接着追问道。
“起初,当我刚迁至山顶之时,倒也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但随后不久,那不知死活的王大柱竟胆敢找上门来,妄图侮辱我。
于是,我只得用那把砍柴刀,将他驱赶出去。只是没想到,待将他赶走之后,我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迫不得已,我只好匆匆下山,寻得村中大夫诊治,方才得知自己已然怀有身孕。”
一年半前,到了生产之日,我没办法一个人生产,我就来到了这个院子找产婆生产。
可是我没想到那群畜牲,居然将产婆赶了出去,在这里侮辱了我,一尸两命。”
说到此处,白绫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
尽管她此刻已是一缕幽魂,但那深深的痛苦和冤屈依然如此真实强烈,使得她能够流下血泪,每一滴血泪都承载着她生前遭受的苦难与不公。
白绫的哭诉让整个房间充满了悲伤的氛围。
“后来呢?你是怎样沦为怨灵的?”陆时安疑惑地追问道。
只见白绫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缓缓说道:“我心中的怨气太过深重,以至于化作了恶鬼。
并且,每当我成功杀害一人,我的修为便会随之提升些许。
于是,我便将整个村庄里的人统统杀光,而且我意外地从自己遗留下来的书籍当中,寻得了能够将灵魂牢牢困住的阵法。
因此,将他们尽数困于其中,令其陷入无尽的循环往复之中,永生永世都无法获得解脱、转世投胎!”讲到此处,白绫的情绪愈发激昂起来。
待她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之后,现场的众人皆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宁玉昭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然而如此这般,不也是对你自身的一种煎熬与折磨吗?”言语之间,满含着几分怜悯之情。
白绫却对此置若罔闻,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即便遭受折磨又当如何?只要能够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同样品尝到痛苦的滋味,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时,陆时安突然沉声说道:“那么你尚未出世的孩子呢?如今这座村落中的所有生灵皆被囚禁于此,那个无辜的孩子自然也难以幸免。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也一同受苦受难吗?”
听闻此言,白绫的身躯猛地一颤,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但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
“那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白绫失控地吼道。
陆时安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可他终究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的能狠下心来吗?”
木屋之中精致的刺绣,足以看出即使白绫对于孩子的到来并不期待,但她依然那个孩子依然充满爱的。
白绫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