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挺了解他。”赵泽雍嘴角弯起,但很快收起笑容,无奈道:“本王已成年,按律不得夜宿坤和宫,只能等天亮再去。不过,最近特殊时期,父皇都会歇在中宫,左凡也留那儿了。”
“这样挺好。”容佑棠迫不及待又问:“那,凶手抓到了吗?除夕就要到了!”
赵泽雍屈指轻点:“口供连夜审出来了。待天亮早朝,面呈父皇御览。”
……听意思似乎是还得继续往下查?
“殿下,凶手狡猾吗?”容佑棠想了想,换一种方式发问。
然而,赵泽雍一听就明白了,虎着脸训:“拐弯抹角的作甚?凶手……应该是不能抓了。”
不是“抓不到”,而是“不能抓”。
线索指引到谁身上去了?难道是皇家内斗?那确实难办,捅出来叫全天下人议论耻笑,皇室尊严扫地。
容佑棠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
“下午至上半夜,本王和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五弟,联合审讯抓获的嫌犯。”赵泽雍闭眼,揉捏眉心。
嫌犯一定求生不得、求生不能……容佑棠光听就能想象出刑讯经过。
“来回拷问,几个嫌犯最终松口。但他们分别供出的上级中,均指认了坤和宫、宝和宫的掌事太监。”赵泽雍面露嘲讽。
哇,好一本乱账!
容佑棠叹为听止。
“有人自然不接受,生气得很,亲自动手,弄死两个,犯人却仍未改口——宫里的手段,铁打硬汉也扛不住,口供应当为真。众兄弟都在场,俱看在眼里,总之,嫌疑是有的。”
容佑棠有些不甘心,叹息道:“那,凶手只能是那两宫的掌事太监了?”
“唔,多半是。”赵泽雍冷笑:“若再往下查,还不知道揪出谁来!”
遮羞布皇帝是不会让扯的,查到这种程度,波及实在太广。
容佑棠忍不住同情道:“所以,九殿下只是不幸被牵连的。”
“幕后真凶确实狡猾。”赵泽雍脸色凝重,“不过,当他发现纵火现场呼救的是小九时,有意放弃引爆计划,给了小九逃生的机会。”
细思极恐!
“想不通。”容佑棠摇摇头,“凶手究竟是想对付坤和宫还是宝和宫?七殿下还是祈福宝塔?如果不是九殿下出事,您应该也会被——”容佑棠猛然住口,站起来,尴尬看着庆王。
赵泽雍莞尔,并不生气,佯怒道:“口无遮拦!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必说出来。”
呃~
容佑棠低头看脚尖,略定定神,抬头,没话找话,后知后觉问:“时辰还早吧?您怎么不睡会儿再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