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双手捧在那虎崽儿的两只前爪下,抱起它,随后自言自语般道:“是不是该切了?”
那灵虎并未听懂,尾巴甩来甩去。
切什么切?不会又要给他切些生肉来吃吧?
奚昭揉了把蓬松的毛,似在考量:“虽说周围没其他灵兽,但以后难免遇上,做了绝育也更安全。”
甩得直欢的尾巴陡然僵在半空。
绝什么?
什么育?
灵虎瞳仁紧缩,四只爪子飞快扑腾起来。
“嗷——!”
你要切什么?
我问你要切什么!
但它刚挣扎着跳下去,就被奚昭一把抓回。
“哦,”她揪着它的后颈子,笑眯眯的,“原来你什么都听得懂啊。”
诡计多端。
灵虎不住拿爪子蹬她。
谁说世间没大魔了,眼前这不就有一个?
-
夜里。
卧房静寂无声。
禁闭的房门忽推开一条缝儿,从暗处伸出一只大手,将那门彻底推开。
随后,一道高大人影出现在门口。
一身玄袍箭袖被划出好些破口,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男人的脑袋上缠绕着白色细布,仅露出只戾眼。细看之下,便会瞧见头顶张着对蓬松虎耳,就连身后也垂着条毛茸茸的细长尾巴。
他进了房间,悄无声息地合上门。目光落在不远处床榻上的朦胧人影时,眉头不悦蹙起。
今日听她提起那茬,他本想直接走的。
临时契印已经没了。
虽说那道人封住了他的修为,但如今伤口痊愈,如果竭尽全力,也不是没法突破禁制。
人已走出院子,他却又想到了奚昭。
抛开她想切些东西这件事不谈,她的确救了他。
这大半月里,她也对他很好。
思及此,他终还是折回了步子。
救人的恩情,总要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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