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书本,还是更为坚硬的柜角、杯盏,都没法穿透那光片。
但再尖锐些就不行了——她最后换了匕首,刀尖重刺下,光片破碎。
应是给那朵睡莲浇的灵水还不太够。
但睡莲的承受能力有限,一次又不能浇得太多,只能慢慢来。
在房里试了一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忽有乌云蔽日。
没过多久便开始落雨。
这两天暑气重,陡然下场雨,气势大到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砸毁,空气中的泥土味几乎压不下去。
雨下得大,她猜薛知蕴多半不会过来了。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收到她的信儿,说是雨天难行,今晚估计很晚才回月府,让她别等。
读完信,奚昭又想起月问星。
上回她俩约过,要是再下雨,就在观月楼见。这样能避开薛家的人,比她这儿更安全。
隔着窗户,她看向外面。
这应是今年入夏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雨,眨眼的工夫,天就黑得何物都瞧不见了。
狂风乱卷,树被吹得左摇右晃,轰鸣雷声震得人耳朵疼。
并不是个适合赴约的天气。
奚昭望着那黑沉沉的天,思索一阵,终还是拿起了竖在桌旁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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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刚开始下,月郤就醒了。
他浑身还难受着,好在及时吞了本命灵火,才不至于受更大的罪。
房里黑得很,他嗓子实在干得厉害,便强撑着起身,想喝点儿水。
只是刚坐起来,一片昏暗中就传出人声——
“二哥,你要什么?”
月郤:!
他陡然恢复了精神,睡意一下散得干净。
似看见他的反应,那人幽幽道:“二哥,你在怕我。”
废话!
大晚上的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人,谁能不怕?!
月郤恼蹙起眉,点燃烛火的同时扯开嘶哑嗓子:“你找我做什么?”
平日里不都眼巴巴地跑奚昭那儿去了么?
灯火如豆。
映出月问星那张白冷冷的脸。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子中间,直勾勾盯着月郤。
“二哥,”她轻声道,“你生病了。”
雷声轰鸣,天际划过的亮光将她的脸映得死白。
“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