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头没那么疼了,她便松开胳膊,转而握住他的手,将掌心贴在脸上。
“小道长,脸上也冷。”她无意识地摩挲着,从掌心攫取着微乎其微的一点温度。
见她神情恍惚,蔺岐知晓是受鬼气影响。
他道:“奚姑娘,鬼气尚未清除干净。”
奚昭点点头。
没过多久,他的掌心也变得冰冷一片,和她的脸颊差不了多少。
“暖炉”没了温度,她心生不满,又开始对别处打起主意。
她抬起手,交织着搭在他后颈上,再往下一压。
两人的脸一时挨得极近,几乎鼻尖儿碰着鼻尖儿。
奚昭贴着他的脸,摩挲一阵。未等他反应过来,忽轻轻碰了下他的唇。
她的吻落得轻,断断续续的,像是蜻蜓点水般。
很冷。
如冬日里的寒霜一样,带着稍许颤栗。
却令蔺岐瞬间怔住,瞳仁也跟着紧缩。
他僵怔在这儿,视觉与听觉潮水般急速退去。余下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方才碰着的那一点湿润冷意。
她……
她……
“奚……”
刚冒出一字,那潮冷就又压了过来。
还是轻而又轻,一下跟着一下,若即若离,像是耍弄小猫小狗一般逗引着他。
偏偏亲他时,她还要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想从他眼里瞧出什么似的。
感受到那股子接连落下的冷意,蔺岐却觉像是被旺火烫着,不自觉抿紧了唇。
思绪也被烧得干净,空荡荡的何物也不剩。
“奚——”只挤出一字,他就闭了嘴。
又碰着了。
奚昭倒没觉察,或说并不在意他的情绪。发现这样做能攫来一点温度时,她便像得了新乐子般,碰一碰,再又停下观察着他的神情。
蔺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忽地,他想起什么,抬起眼帘。
奚昭身后,太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俩。
打从刚开始,他便再没出过声儿了。
外面风雨大作,天地间仅有屋中的两盏烛火燃着两抹亮色。
置身暗处,他的神情也变得晦暗不明。偶尔烛火跳跃,才能映出那上抿的嘴角。
似在笑,可又显得僵硬。
蔺岐正要说话,却被奚昭推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