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伊时一点也不想从这只雄虫的口中听到自己雌父的事情,这只雄虫还不配。
伊求了不理他,同是父子,他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伊时最疼,于是他继续说:“你雌父最后一刻还一直念叨着要见你,要是你那时候回来见他就好了。”
提到这里,伊时就忍不住的愧疚,当时他在其他的星球清理异兽,差不多与主星失去了联系,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雌父已经去世三天了。
他跪在自己雌父的灵牌前三天,期间伊求一直来讽刺他,伊时也依旧跪着,像一只没有灵魂的虫。
伊求继续挖苦他:“你雌父这辈子最疼的就是你了,没想到,他最疼的那只虫临终前都没有来看他一眼……”
“说够了没有?”伊时开口打断他,然后打算转身就走。
伊求看着他,摇头:“好像没够怎么办?”
“不介意的话我割虫的舌头也是很流利的。”伊时挥了挥手中的刀,然后“友善”的提醒他。
伊求也不生气,歪头看他:“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现在谁割谁可说不定了哦。”
伊时回头看他,突然间感觉身体有点发软,他眯眼看向那个香,然后轻轻的笑了。
一瞬间,刀架在伊求的脖子上,伊时已经到了伊求的旁边,伊时漫不经心的评价道:“好蠢。”
伊求抖了一下,匕首划过血肉,脖子多了一道划痕。
伊求伸手触碰了一下,鲜血,天知道他怕得要死,伊时这只疯虫,他在心里默默的骂道。
又想到他的债务,那位承诺了,事情一旦成了,那些钱,足够他下半辈子不吃不喝了,一想到那些钱,他又恢复了一点跟伊时对峙的力气。
他又为自己找了一个开脱的理由,又不是他不想这样子做的,都是因为家里没钱,他还欠了赌场五千万星币,如果今年还不完他就会被那些虫打死的,伊时又不会死,想了想,还是对伊时下手了,更何况伊时是自己的虫崽,自己养他这么大,为自己付出一点怎么了,想到这里,他瞬间安心。
他的身体向后推去,突然间想到了那只虫对他说的话,他也瞬间硬气了:“你猜里面是什么?”他指了指香炉。
“伊时,你应该知道的,我叫你来,而且能拼到这种地步,里面不会是简单的软骨香的,你也知道我有多怕你,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单独相处。”
话音刚落,伊时就感觉到身体开始有点燥热,意识到不对之后把桌布扯下来盖在香炉上。
伊时继续把匕首用力的往下压了压:“反正我也不好过了,要不我现在先送你上路吧,我亲爱的雄父。”
伊求感觉匕首已经压到了自己的血肉,差一点就可以割破喉咙了,意识到死亡可能会真的来临,他慌忙的说:“伊时,你疯了?你要弑父吗?”
“这都被你猜到了,看来你也不是蠢得过于没救了。”
伊求往后退一步,匕首往前走一步,终于他受不了了,恐惧战胜了心理,意识到伊时真的想杀了他之后,他飞速的说:“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有虫让我这样子做的。”
伊时点头:“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想的主意,你可没有那么聪明,但我就想杀你。”
伊求为了生存什么也不顾了,脑子灵光一闪,立马说:“你要杀就去杀云久,都是他,都是他威胁我这么干的。”
伊时愣了一下,伊求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微微收回了几厘米,他继续煽风点火的说:“他威胁我,如果不给你下药就不会给我钱。”
然后试图打感情牌:“崽崽啊,你知道的,我是你的雄父,怎么可能会真的想害你。”
伊时现在看见谁都觉得反感,他垂眼,开口:“他是我的雄主,我不信他会害我。”
“我有证据。”伊求瞬间回答,再次庆幸自己那时录了视频。
伊时的终端响了一下,他放下匕首,伊求说:“视频发给你了。”
伊时点开,里面的虫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了,一只是伊求,一只是云久。
“这个是我从黑市买的药,无色无味,到时候你放在香炉里同其他的香料燃烧,你找个借口约他吃饭,剩下的事情,你会做吧?”
伊求卑微的,小声的问:“那药会影响我吗?”
伊时讽刺的笑了笑,贪婪,野心,胆小,这只雄虫还真是集及了所有的缺点。
视频里传来了伊时十分熟悉的声音:“不会,这只会对雌虫有效。”
“好的。”伊求把那包药接过来。
视频戛然而止,知道真相后,伊时转身就走,他前面还在好奇为什么雄虫这段时间原来这么奇怪,怪不得同意他回军部,怪不得会做好一日三餐,怪不得同意他早出晚归,原来是在这里等他呢,等他放松警惕,然后同他的雄父,实行他们之前谋划好这一切。
伊求看着伊时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劫后余生的喜悦冲击着他,他打电话联系雄虫救治中心,随后给云久的终端号发了短信。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钱什么时候打到我的账务上?”
此时云酒刚刚开完会,收到信息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备注“伊求”,好像是伊时的雄父。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他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对方急于邀功,快速回道:“我保证伊时已经被下药了,我按照你的方法,把它放在香炉里同茉莉香一起燃烧,他果然没有察觉出来。”
云酒心慌了一下,脑子飞速的运转,快速回:“好。那他现在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