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把的照耀下,院落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与华山派对面而立的,是三个老者和一位蒙面人,他们正一字排开。
令杜仲如此吃惊亦或者说恐惧的,正是那三位老者。
他曾多次走镖到蒙古草原,对这三位可谓耳熟能详,彼此之间长短深浅都知之甚深。
这三位正是有着“草原三凶”之称的邪道高手。
其中,那个面瘫脸、一身蒙人装束的,正是大凶“藏狐”巴特尔。
另一个身高膀阔、虎背熊腰,一脸横肉的,正是二凶“雪豹”周文。
最后一个面目黝黑的干枯小老头,五短身材,脖子上顶着一个小脑袋,留着络腮胡子;那一双招风耳奇大无比,活似老鼠成精。
他正是三凶“兔狲”孙思淼。
最后一个长得稍微正常点的汉子,却羞于见人,竟用黑巾蒙面。但他那双阴鸷的眼神正死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四人都是一动不动的钉在院中,个个双眼神光暴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狠角色。
……
英白罗不想多树强敌,便上前抱了抱拳,开口问道:
“我是华山派的英白罗,家师正是‘君子剑’岳先生;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
今天过来中州镖局,就是接到杜师兄的邀请,来做个和事佬。
几位是哪条道上的好朋友,可否报上个万儿,我们好亲近亲近?
如果过去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正好趁着人都在,将话说开了……”
他的话还没过完,三凶便不屑的打断道:
“华山英白罗?
你只是个后生小辈,功夫根本不入流,江湖地位几近于无。
哼哼,连我们三个都不认识,看来华山派都是一群井底之蛙。”
英白罗虽然不忿对方出口无状,却也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半软半硬的抢白了一句:
“什么井底之蛙也好,大江大河之蛙也罢。
你们这样藏头露尾,甚至还以黑巾蒙面,难道是名字和尊容都见不得光?”
“哼哼,小娃娃看着忠厚,没想到嘴却不饶人。
我们三个老家伙的名字不入活人耳。
你等听到我们名号之日,就是丧命之时!
你身后的那位杜大镖头,当年去蒙古贩茶的时候,倒是跟我二哥好好亲近过。
嘿嘿,杜镖头,你的脱肛治好了吗?”
周坤:“……”
他看着杜仲有些煞白的脸,实在无法想像这样一个中年油腻男竟会雌伏在另一个大汉身下。
哎,画面太美,实在不敢直视!
……
英白罗心思单纯,还没明白杜镖头和这三位不得不说的故事,继续哂笑道:
“华山之下夜风大,各位小心别闪了舌头……”
面瘫脸盯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颇为不屑的闭上眼睛,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开口道:
“‘藏狐’巴特尔!”
满脸横肉的接口道:
“‘雪豹’周文!”
最后那名干瘦老者则是嘿嘿冷笑道:
“‘兔狲’孙思淼!”
周坤:……淦!你他么的装逼装了半天,原来竟是“高原三傻”!还有,雪豹不是嘤嘤怪嘛,你和杜镖头谁攻谁受,倒是颇令人费解!
英白罗显然也是存了相同的心思,说话也不再客气:
“三位大话说的山响,原来也不过是些城狐社鼠之辈。
那位蒙面的朋友,你也报上个万儿吧。”
那蒙面人像是怕被认出来一般,始终不露面、不出声。
此时,他用眼色向“草原三凶”示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