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有点古灵精怪呀;为了讨好正房大娘子,竟敢背刺于我!
哼哼,静等着吧,这一刺早晚会报还……
周坤心中想着心思,嘴上却一本正经在劝定闲师太一同去华山观礼:
“师叔,你将秦娟师妹托付给我,显然预见到嵩山派不会轻易放过恒山,已经不适合久留。
师叔,弟子劝您一句:
左冷禅这个人不可信;他从来都没有一击不中并停手的风度。当初针对我华山,他便是阴招频出。
师叔,对于这个人,不可不防!”
定闲听罢,并没有立即开口;反而用那双睿智的眼睛默默盯着周坤,好似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今日对钟镇等人痛下杀手,弟子确是有私心!”
他的话音刚落,定闲便露出一丝了然之色,定逸却是不解地问道:
“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师侄,即便今日你不动手,我也会亲手杀了他们,为仪敏她们报仇!”
定闲、定静:“……”
看着一点就着的小师妹,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禁暗叹了一口气。
此时,定闲缓缓开口道:
“既然师侄都已开诚布公,贫尼也说句实话:
恒山如今已被旧盟友背弃,确实到了危急存亡之秋。
我的本意,是擒下钟镇一伙人后,将他们给放了,并让他们给左冷禅带句话:
恒山虽不同意五岳并派,但一切都可从长计议!”
定逸听罢,当即就皱眉道:
“掌门师姐,钟镇那贼子可是杀了恒山十多名弟子,岂能让他有命下山?!
还有,不并派就不并派,何来的什么‘从长计议’!”
听到如此耿直的话语,定静长叹了一口气,替定闲解释道:
“小师妹,掌门师妹终究有着大智慧。她这般做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放走钟镇,并以‘从长计议’为饵,只是为了暂时稳住左冷禅,好为我恒山在五岳同盟外找寻新出路争取时间。”
说到这里,她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周坤:
“师姐的所思所想,估计师侄也猜到了吧。
所以,你才当机立断,将钟镇一伙人尽数诛灭,断了敝派与嵩山派任何媾和的机会。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留给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周坤:……这定闲、定静果然都不简单;如果不是武功稍弱,恐怕左冷禅也不敢轻易捋虎须吧。
至于恒山三定中的最后一个……
他又扫了一眼梗着脖子满脸不高兴的定逸师太,心道:
你的两个师姐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加了你之后,恐怕就要倒贴,一共才一千个!
……
“三位师叔,你们误会弟子了。
当我看到这伙贼子就连于嫂这样的妇孺都杀,秦娟这般可爱的小师妹也不肯放过,只觉得义愤填膺。
所以,弟子出手时便完全没有留手!
三位师叔,请你们相信我铲奸除恶的铁血丹心,绝对没掺杂半分杂念!”
定静师太闻言,却是缓缓开口道:
“师侄当初是如何谋划的,现在已然不重要了。
如今钟镇已死,恒山和左冷禅已经再无缓和的可能。我们唯有全面倒向华山这一条路可走。
贫尼的要求只有一个:
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在贫尼等三人手中而绝。”
周坤闻言,一脸郑重地答应道:
“当这个五岳并派后的总掌门人一直是师父的执念;身为弟子,有事服其劳,自然需尽心替他老人家谋划。
不过这世上伦常有序:敬天法祖、孝亲顺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
这其中的哪一条,弟子都不敢或忘;尊师不欺天,永远是弟子为人处事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