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正是休沐的日子。
庭院内,月光洒了一院,积水空明,温清泽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石桌上的茶盏里冒着热气,敬汀坐在另一个石凳上,温清泽的对面,撑着石桌一直打着哈欠。
敬汀劝说:“少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快些休息吧。”
温清泽从书页上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困了就去睡吧。”
敬汀打了一个激灵,练练摇头不同意:“这可不行,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可都是我的疏忽了。”
温清泽摆了摆手:“我过一会就回房,你先回去睡吧。”
敬汀没动,强撑着眼皮。
温清泽感到有些好笑:“怎么?怕你家少爷被刺杀啊?”
敬汀撑着脑袋,不和温清泽对视,嘟囔一句:“不无可能。”
温清泽无言以对,又将视线移到书上。
两人之间安逸许久,唯剩知了的鸣声。
“对了,今日尘峰怎与你一同?”
温清泽忽然开口问道,看似只不过随口一问,目光还在书上。
敬汀已经在桌上撑着脑袋磕了好几头了,一点一抬的,闻言一个激灵,连忙擦了两下眼睛,费力撑着沉重的眼皮,他模糊道:“那小子说什么这次做工放的早,就顺便和我一同来接少爷您了。”
“哦。”温清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也并非是随口一问。
潜意识里,他感觉那个尘峰很不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刚刚写的宣纸,此刻上面的字迹已然干透,温志瑜将它卷了起来,还找了根细长的绳子。
俩人走到窗边,王珞樰将窗边的笼子打开,两手伸进去,抓出了那只白鸽。
温志瑜将刚刚卷起的宣纸也绑在了白鸽的腿上。
“西,蒙兰。”
王珞樰将白鸽放在窗边,笑道。
白鸽看了看他,随后扑腾了两下翅膀,然后才飞向天际,只望西边。
月明星稀,温清泽合上书,余光正巧看见一个白点突兀的出现在夜空,越飞越高,不似繁星。
他连忙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敬汀。
敬汀迷迷糊糊的问道:“少爷,怎么了?”
温清泽指了指天空:“你看看那个白点是什么?”
敬汀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天,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当少爷在逗自己,又趴了下来:“少爷,您应当是看错了吧。”
看错了吗?
温清泽又看了一眼天,那白点确实不见了。
不可能吧,我眼花了?
此刻已经很晚了,敬汀早已趴在桌上睡着了,丝毫未曾察觉。
温清泽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将书放回了房中,从房里拿了条毯子,盖在了敬汀身上。
敬汀毫无察觉。
温清泽看着他这副模样,却还是觉得不妥,他循着脑子记忆,找到了尘峰的房门。
这个点,他应该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