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眼眸看向窗外的白衣道士。
“我既心存烟霞志,自不拘于帝皇权。”
紧接,他又补上:“况且柳辞坤能否继续做他这太子爷,还另说。”
说罢,即墨瑾舟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向高悬苍穹的明月,严墨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苍穹之上高悬的明月。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蝉鸣悠长,晚夜寂寥。
脑海中默默浮现出一人的身影,那人穿着墨蓝色的衣袍,坐在轮椅上,皮肤很白,唇色很淡,眼角的泪痣很显眼,很好看。
是温清泽……
即墨瑾舟嘴角漫上一丝笑意。
“严先…严公子,你看见了吗?”
“什么?明月吗?”
严墨屿本欲再调侃一下,见到即墨瑾舟嘴角漫起的笑意时又愣住了,话到嘴边终究换为一声轻笑。
算起来,这应当是他两年前与即墨瑾舟初识至今,第一次见到他真心的笑,大多时候他所见过即墨瑾舟的笑,都是冷笑…
这大概是,情使冰化水?
严墨屿想着,一向喜欢调侃逗人的他没再开口。
夜色阑珊中,即墨瑾舟缓缓开口,平时冷淡的话语有了温度,渗出些许温柔。
他只道:“我欲上天捕明月。”
严墨屿闻言不语,两人都看向那轮明月,陷入沉默,少时,严墨屿不知何时离开了,即墨瑾舟依旧定定的望着那苍穹之月。
他倏尔转身回头,去外袍里拿出一根玉箫。
悠扬婉转的箫声在明月照耀的夜晚里响起,安逸而美好,似在阐述月夜静谧,又似与清风相舞,惊得蝉鸣随奏。
右相
卯时。
殿内金碧辉煌,朝堂诸臣恭恭敬敬,坐于最高位的中年男子正欲说话,忽然咳嗽起来。
安兴帝—柳平。
“咳咳。”安兴帝忽然咳嗽起来。
“陛下!”身边宦官连拍了安兴帝的后背。
安兴帝摆了摆手,闭着眼呼出几口浊气:“押上来。”
“是。”柳辞坤行礼,接着招了招手。
几个侍卫拉上来一个黑衣人,正是昨天审问的那人。
那人头发凌乱,衣服脏污,唯有那双眼睛似豺狼虎豹,凶狠且阴翳。
“此次湖左诗会一案,朕已从即墨将军那知晓大致,朕…咳咳…此事牵扯至太子…咳咳…此事便交于即墨将军和大理寺了。”安兴帝吩咐道。
即墨瑾舟和大理寺卿曹烨行礼回答:“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如此,便好。”
安兴帝又捂嘴咳了几声,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他朝一边伸手。
“陛下!”宦官急忙来扶。
柳辞坤问道:“陛下,敢问此人该如何处置?”
安兴帝身形一顿,许久,方道:“先押入天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