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回府,而是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都是起草诏书、修国史、撰拟祝文等的地方,算不上重活。
于温清泽这种病秧子,正是适合。
翰林院算得上规模宏大,院中还种着迎春、探春、栀子、梧桐树,打开最中间房间的木门,入眼的是一层又一层的书籍。
“你们俩就是新来的编修和修撰?”一个人看见两人。
温清泽:“是。”
温清楚:“是。”
那人闻言,搬了一张张凳子,又将温清泽请到凳子上,他拿出来一沓子宣纸拍还有一本空白的书册摆在了温清泽面前。
“这是近日在各个诗会上收集到的诗作,将它们整理誊抄到这个书册上。”
那人又将温清楚拉走。
温清泽将空白书册翻开,又拿起宣纸,最上面的宣纸上所写诗句顿时吸引他的注意。
溪石山野当无涯,水云烟霞志心藏。
于湖左诗会,诗人不详。
骤然心悸,温清泽皱起眉,脑子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即墨瑾舟:“溪石山野当无涯,水云烟霞志心藏。”
温清泽扶了扶额,思绪回笼。
我疯魔了吧。
许久,他拿起狼毫,蘸了墨水,将诗句誊到了书册上,末了,他最后没有按照宣纸上写于湖左诗会,诗人不详。
他改成了于湖左诗会,骠骑将军即墨瑾舟所写。
大理寺牢房内。
曹文安早就醒了,他眼中晦暗,手上带着镣铐,背对着牢房门。
“哐当。”
牢房的铁门被人打开,曹文安微微侧身,看见的是曹烨。
曹烨还穿着一身红色官袍,后面还跟着几个侍从,他背着手,走进来,脸上冷漠无情。
曹烨皮笑肉不笑:“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曹文安笑了一声:“绳子是我割的,我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且听尊便。”
曹烨蹙起眉,怒斥:“曹文安!”
曹文安依旧笑着,嘲讽十足:“怎么,少卿大人是不舍了吗?”
曹烨想不明白:“曹文安,你究竟为何要杀那无辜女子!”
“为什么?”曹文安大笑着,眼神变得凶狠:“自然是因为我看不惯她。”
曹烨冷冷看着他:“曹文安,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
曹文安脸上带着笑,拍了拍曹烨的肩膀:“我已为探花郎,父亲此生无憾,还不罚我?少卿大人,你莫不是不舍?”
镣铐作响,他的手有些脏,在曹烨的官袍上留下痕迹。
曹烨紧紧握住拳:“你这是在报复我,报复父亲,报复曹家……”
“哈哈哈……”曹文安大笑着,他凑近曹烨耳垂,轻声道:“兄长,我不过一个私生子,本来也不该出现啊~”
曹烨陡然推开他,他平息了心中怒火,冷声道:“曹文安,蓄意谋杀,折去探花名,拖着街头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