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确定艾莉丝不会再躺回去睡觉,这才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耸了耸肩:“那要你亲自去问了。”
艾莉丝认命的起床将自己收拾妥当出门,希望邓布利多教授那里会有早餐可以吃。
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飘舞,封住了每扇窗户,城堡比平常白天要昏暗许多。艾莉丝裹紧身上的斗篷走过正在上课的教室,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里面的情况。麦格教授正朝一个人大喊大叫,听声音,那人把她的朋友变成了一只獾。
最后,艾莉丝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脚步。
“柠檬雪糕!”她说。
这是一句口令,只见怪兽突然活了起来,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墙后面是一道旋转楼梯,正在缓缓地向上移动,就像自动扶梯一样。
艾莉丝一踏上去,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旋转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在一道闪闪发亮的橡木门前停下,上面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到了顶上,艾莉丝在一扇门上敲了敲。门悄没声儿地开了。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细长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稀奇古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昔日老校长们的肖像,有男有女,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
“你来了。”办公室的门开了,邓布利多站在门口冲着艾莉丝招了招手。
艾莉丝从善如流的走了进去。
办公桌上放着精致的食物,旁边还有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热可可。
“知道你还没有吃饭,过来先吃点吧。”
“谢谢教授。”艾莉丝表达了感谢,就坐下来干脆的吃了起来。这一路走来,苏醒的肠胃正散发着一阵又一阵饥饿的宣言。
“你签了圣诞节留校的名单?”
“我已经跟教父说过了,”艾莉丝放下喝完的被子,脸上带了丝皎洁的笑意:“他让我给您传达一句话。”
邓布利多微微挺直了脊背:“什么话?”
“孩子不肯回去,你总的来吧。”艾莉丝模仿着盖勒特的说话语气。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看着艾莉丝偷笑的模样,无奈道:“你这个丫头。”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邓布利多微微叹气道:“这种多事之秋,我是一点都离不开。”
办公室的门重新打开,艾莉丝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哈利。
“教授,”哈利喘着气说,“你的鸟——我没有办法——它突然着了火——”
“差不多是时候了,”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他说,“它模样可怕已经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它快点行动。”
他看到哈利脸上惊愕的表情,不禁轻轻地笑了。看向一旁不说话的艾莉丝,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哈利顺着邓布利多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几乎毫无存在感的艾莉丝,想到自己刚刚的急切,脸色微囧。
“福克斯是一只凤凰,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你看着它……”艾莉丝指着刚刚让哈利震惊的地方。
哈利一低头,正好看见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它的相貌和老鸟一般丑陋。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他,”邓布利多说着,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称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
哈利在福克斯自焚引起的惊恐中,暂时忘记了他到这里来的原因。可是此刻,当邓布利多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用他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住他的时候,他一切都想起来了。
然而,没等邓布利多再开口说话,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猛地推开。海格一头冲了进来,眼里喷着怒火,巴拉克拉瓦盔帽戴在他黑乎乎、乱蓬蓬的头顶上,那只死公鸡还在他手里晃来晃去。
“不是哈利,邓布利多教授!”海格急切地说,“就在那孩子被发现的几秒钟前,我还跟他说话来着。他绝没有时间,先生……”
邓布利多想说什么,但海格只顾大吼大叫,并且焦躁地挥舞着手里的公鸡,鸡毛撒得哪儿都是。
“……不可能是他,如果需要,我可以当着魔法部的面起誓……”
“海格,我——”
“……你抓错人了,先生,我知道哈利绝没有——”
“海格!”邓布利多提高嗓门说,“我并没有认为是哈利袭击了那些人。”
“噢,”海格说,公鸡软绵绵地垂落在他身侧,“好吧,我在外面等候吩咐,校长。”
他重重地跺着脚走了出去,神情显得很尴尬。
“你认为不是我吗,教授?”哈利满怀希望地问,看着邓布利多拂去桌上的鸡毛。
“对,哈利,我认为不是。”邓布利多说,不过他脸上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但是我仍然想跟你谈谈。”
哈利紧张地等待着,这时邓布利多端详着他,十个修长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我必须问问你,哈利,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他温和地说,“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