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一时间,四下里一片静寂。突然,一声尖叫——
“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才一直坐在炉火前哭泣。她猛地跳起来,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两个人同时伸出双臂,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艾莉丝的目光越过他们,朝屋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面带微笑,站在壁炉架前,在他旁边的是麦格教授,她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福克斯呼地贴着艾莉丝的耳边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就在这时,艾莉丝发现自己和哈利都被韦斯莱夫人紧紧地搂到了怀里。
“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怎么做的?”
“这也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麦格教授虚弱无力地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艾莉丝,艾莉丝迟疑了片刻,走到书桌旁,把分院帽、镶着红宝石的银剑,以及里德尔那本日记的残骸,一样一样都放在桌上。
随后,她和哈利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讲了大约有一刻钟,大家听得十分专心,房间里鸦雀无声。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
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女士还没有睡觉。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剂——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这么说,赫敏也没事了!”哈利高兴地说。
“没有造成任何持久性的伤害。”邓布利多说。
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的。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麦格教授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格林和波特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
她走了,哈利安地盯着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处理他们?他们该不会——该不会——受到惩罚吧?
“对于这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却始终保持着惊人的沉默。”邓布利多又说道,“你为何这么谦虚啊,吉德罗?”
哈利惊得一跳。他把洛哈特完全忘到了脑后。他转过身,看见洛哈特站在房间的一角,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暧昧的笑容。当邓布利多向他提问时,洛哈特扭过头去看看邓布利多在跟谁说话。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赶紧说道,“在下面的密室里发生了一起事故。洛哈特教授——”
“怎么,我是教授?”洛哈特微微有些吃惊地说,“天哪,我还以为自己不会有多大出息呢!”
“他想施一个遗忘咒,结果魔杖向后发射了。”哈利小声地对邓布利多解释道。
“我的天哪,”邓布利多说,摇了摇头,长长的、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颤动着,“吉德罗,你被自己的剑捅了一下?”
“剑?”洛哈特迷惑地说,“我没有剑哪。那个男孩倒是有剑,”他指着艾莉丝,“她会借给你一把的。”
“劳驾,你能不能把洛哈特教授也送到医院去?”邓布利多对哈利说,“我想跟艾莉丝再谈几句……”
洛哈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哈利关门的时候,回头好奇地看了邓布利多和艾莉丝一眼。
邓布利多走向炉火边的一把椅子。
“坐下吧,艾莉丝。”他说。
“首先,艾莉丝,我要谢谢你,”邓布利多说,眼睛里又闪烁着光芒,“你在下面的密室里一定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忠诚。只有这种忠诚,才能把福克斯召唤到你的身边。”
那只凤凰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邓布利多的膝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哈利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不自然地笑了笑。
“这么说你遇见了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我可以想象,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意外极了……”
“我是最后才告诉他我的身份的。”艾莉丝狡黠的说
“哈哈,你这丫头,坏的可爱。”
“教授,为什么我和哈利都会蛇佬腔?”
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哈利会蛇佬腔是因为伏地魔会蛇佬腔。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在给你哥哥留下伤疤的那天晚上,把他自己的一些法力也转移到了你哥哥的身上,同时也让同处在一个魔法下的你受到了些许影响。他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可以肯定……”
“伏地魔把他自己的一部分转移到了哈利的身上?”艾莉丝惊讶得目瞪口呆。
“显然是这样的。”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然后,邓布利多拉开麦格教授书桌的一只抽屉,拿出一支羽毛笔和一瓶墨水。
“艾莉丝,你现在需要的是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我建议你下去参加宴会,我呢,在这里给阿兹卡班写一封信——应该让我们的猎场看守回来了。我还要起草一份招聘广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又需要一位新的老师来教黑魔法防御术课了。天哪,这门课的老师消耗得真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