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面,少爷左右看了看,伸长腿靠在靠椅上,“我的香呢?我是不是该在边上点上一炷来着?”
时间有限,严之瑶无法,只能抓了笔。
愁人。
咬牙,她开始写。
只是写得有些艰难,后来干脆就开始边写边画。
画也是画不好。
反正将就看吧,严之瑶想,总归是能认出来的。
可惜,她高估了少爷的理解水平。
裴成远对着一整页连写带画的东西半天,像是吞了苍蝇般脸都青了。
接着,他将纸抖得哗哗响:“这什么?嗯?小哑巴,你给爷出题呢?”
严之瑶也觉委屈,闻言又羞又恼,便就点了点他的眼睛:“不是眼疼吗?”
复又指了指纸页:“写在纸上,也是要拿眼看啊。”
最后,她拍拍自己:“所以,看我直接比划又怎么不行?”
裴成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张慢慢红透的脸。
最后,见她终于垂下手,只那一双眼瞧住自己。
没猜错的话,这是在质问?
没错,是质问。
胆子大了,还敢质问他了!
好家伙,理解了少女的这一层情绪,少爷立刻就明白了她在讲什么。
“那能一样么?看你比划,就像看一场拙劣的舞蹈,爷的审美不允许。”
严之瑶彻底泄了气。
好好好,少爷有理。
她干脆也就放开了,遂指了指那页纸:“那这个呢?你审美允许吗?”
好死不死,这句裴成远也看懂了。
不仅看懂了,还看出肝火了:“所以,你自己写得这么别致,你现在还敢怪我?”
不得了,他在面前的少女眼中竟然当真读出了三个字——“不然呢?”
屋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大开的房门处溜进一阵冷风。
那少年手里捏着的纸页就跟着荡了荡。
可怜巴巴。
严之瑶觉得实在太冷了,比不得颇有些杀气腾腾的少爷。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挽救了命悬一线的纸页,也拽回了一点快要冻结的空气。
捧着纸,她边指点带比划:“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希望我们能合作起来,不能叫侯爷与夫人在这样的日子里难过。”
换下一页:“起码,面子上要能过得去。我是承蒙圣恩入的府,你闹到面上,最为难的人是他们。”
又是一页翻过去,严之瑶偷偷瞧他一眼。
“还有半盏茶。”少爷铁面。
严之瑶赶紧继续:“而且,你总是这样,其实自己也不好受,你看你一直在吃亏。”
这话其实表达出来有点难,所以她画了一个哭泣的脸,并点点他。
“你在跟爷炫耀?”一开口就是掀桌,裴成远凉凉道,“炫耀你赢了?”
完全的鸡同鸭讲,严之瑶终于力竭。
她基本是绝望地垂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