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对面摇头。
“所以,你练什么梅花篆书?”少爷讽道,“对着描?你当画画呢?哦,你画画也不行。”
他瞧过她的字,在地上撒一把棍子,都能排得比她整齐。
更别提那张哭脸了。
想到这里,他脸色又黑了下来。
说变脸就变脸,严之瑶抿唇。
果然,少爷重新发话:“你转移什么话题?我刚问你的是这个么?”
说到这,他自己也卡了一下。
裴成远想,对了,刚刚他是要问她什么的来着?
凑!
谁要跟她玩你比划我猜!
“小哑巴!”他立时提了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擅自做我阿姊,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信。
严之瑶真挚无比地点过头后,终于默不作声地重新坐好。
她放平了手。
相对无言,车厢内顿时静得可怕。
外头,车夫一声“驾”,马车行驶得平稳。
如此情境,裴成远竟也不知怎么继续质问。
又是半刻,少爷突然醒悟。
不是,什么意思?
她就这么乌拉拉比划了一阵子,又突然收势坐得板正。
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一人做主宣告他们的交流到此结束。
凭什么?!
他同意了吗?!
人有时候是跟兽很像的,比如对于危险逼近的探查力。
严之瑶下意识看了边上一眼,少爷现在像个随时会爆裂的玉米粒,就差一点点火候了。
说起这个,她有点饿了。
果然,斗智斗勇就是费力气啊。
哎……
不过这马车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府?
守正斋离侯府并不远,按理说早就已经到了。
不对,这外头怎么越来越静了?甚至还能听见鸟鸣?
不似晨间屋后偶尔的麻雀声,似是林间鸟。
等等!
她精神猛地一振,忽得就挑了帘子往外看去。
外头急速退去的道旁树,轻扬的尘土,分明已是城外!
这……怎会如此。
她这才发现,赶车的也并不是裴柒。
“呦,原来你不知道我要去哪啊?”背后,少爷心情好了不少,正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上瞧她,“就敢上爷的车?”
“我们去哪里?”严之瑶回身比划。
裴成远看了个大概,不用想也晓得她问的什么,难得好心地解答了:“南山寺。”
南山寺?
那是京郊的皇家寺庙,兄长南下前曾与她说:“阿瑶,听说那南山寺的梅花每逢年节开得最好,等哥哥打退了南戎回来,刚好能瞧上!哥哥给你折一枝最漂亮的!”
彼时,她还道梅花有什么好看的,闹着小脾气,因为怪他们要撇下自己一个人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