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捶了很多次背之后,严之瑶才明白,其实最开始,爹爹就只是想要她捶背罢了。
蒋氏又听她说了儿时的故事,频频点头说是懂了。
严之瑶这才又陪着用了点心退下。
第二日一醒,就听露华进来惊喜道:“小姐!你说的方法奏效啦!”
当真?!
严之瑶起身,示意她继续。
“少爷今日一大早就去国子监报道了。”露华道,“我亲眼瞧见的,那裴柒跟着拎书箱上的车呢。”
如此,甚好。
也算是帮上蒋氏一点忙。
看来,蒋氏是牺牲了提前给少爷定亲来逼他进国子监了。
这样劳烦蒋氏指点习字也能踏实得多。
当晚,将用了晚饭,严之瑶便就亲自摆好了笔墨纸砚。
她今日带着两个丫头特意将旁边的屋子整理成一间书房,可见学习态度之端正。
蒋氏说晚些时候就过来,答应每日指导她半个时辰。
严之瑶老老实实等着。
管不住就想要往外头探瞧几眼。
不多时,院外传来声音,她霍得起身迎了出去。
裴成远一脸糟心地站在院门外,袖子被边上的树枝勾住,烦。
扯了扯,没扯开。
又一个用力,这才拽回了自己的袖子。
忍不住地啧了一声,就听见脚步声。
很是欢快。
他转头掀眼。
嗯,脚步声的主人看着也是欢快的。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她这般笑。
不是对着他的假笑,也不是寻常对着旁人的浅笑,是那种能叫整张脸都亮堂起来的笑。
噫?
而后,他又亲眼瞧着那昙花一现的笑容骤然淡下,甚至,弯起的唇角都僵了。
“小哑巴,你什么态度?”少爷霎时也不乐意了,说话都带刀,“你以为爷想来教你?”
何故生慈悲
说起这个,裴成远就有点来气。
昨日一回来就被二老叫了过去,脸色一个赛一个的严肃。
像是除夕那日给他脸了,今日是万不会由着他似的。
“国子监要入,这婚事,也必须提上日程!”父亲就差一锤定音了。
“不可能!”国子监倒是能应,左右也是被留在了京中,可要他跟那些小姐虚与委蛇,做梦!
“成远,你这么大人了,该是明白我与你爹的难处。”母亲跟着帮腔,“裴家的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如今你皇姑母还做主,往后呢?你有没有想过?”
“……”他不作声了。
见此情景,父亲才又硬声:“这两桩事,你不应也得应。”
还想要争辩,胳膊却是被母亲拉住。
裴成远知道他们的考量,平心而论,他不是个白眼狼,但要他乖乖接纳,做不到。
“国子监,我可以去。”终于,他道,“可这婚事,恕儿子不能答应,都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