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子是少爷特意买回来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意义?
好比清溪园那张被她之前摆进库房的软塌?
不会这包子铺跟以前的侯府大小姐有什么渊源吧?
那她岂非是犯了大忌?
“那个,我吃包子就可以的。”她小声补救,“看着不错。”
得来的却是少爷不咸不淡的一声哦。
哦?
好吧,放过自己。
她放下手瞅着那几个可怜的包子等着裴柒回来。
裴成远听她瘪了声,不禁多瞧了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他猜错了?
她原是喜欢吃包子的?
还是说,她方才那么纠结其实是在琢磨先从哪里啃第一口?
“真的可以?”他问。
有些出神的人错愕看过来,目光惊疑忽闪。
……
呵,裴成远心笑一声,原是跟他客套呢。
行,满足她。
这个问题严之瑶答不了一点,不过少爷似乎只瞧她一眼便就有了答案似的,出手开始收拾纸包。
她定定看着少爷一顿操作,那几个包子便就重新被包起来。
不仅包了起来,甚至还特意给她塞进了食盒里。
而后,少爷很是和善地对她笑了笑:“既然舍不得,爷送你了。一会记得带回去,明天早上热着吃,顶饱,我们侯府不能浪费。”
“……”
严之瑶看着少爷一张笑靥如花的脸,突然就咳嗽起来。
要命,竟是被自己口水呛着。
这咳来得急促,分毫没给人缓冲。
裴成远吓了一跳,顿时就收了笑站起来:“喂,你怎么回t事?”
“咳……没……没事……呛……咳咳咳咳咳……”严之瑶勉力摇手,人却是已经咳得躬了背。
少爷有些慌了,不敢出言刺激,只左右瞧了瞧倒了杯茶给她:“你喝点水。”
严之瑶没有拒绝,伸手接过,喉咙却仍是痒着,这一用力清嗓子,水便就洒了小半。
同一时间,手指被人覆上,替她稳住杯盏。
少爷的声音难得关切:“我去叫大夫。”
“不……用……缓……缓会就好。”
说话间,严之瑶闭眼努力压了压,憋着口气不想再咳。
她蹙紧了眉头闭着眼,整张脸都已泛红。
裴成远不觉跟着屏息,掌心下,她的手指也在用力,极力压制着似的。
他就这么瞧着她,竟是看怔了去。
该是要撤开手掌的。
寒邃这个魔鬼,念咒一般一遍又一遍似是在耳边恶语,男女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
眼皮一跳,少女已经睁开眼来,里头足见水汽。
不是头一次见她时断线珠子般的泪,而是盈眶晕染的潮。
那潮意犹如连绵春雨,朦胧的分明不见水滴,看雨人却轻易就湿了衣衫。
熨得心房里也漉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