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江玉果然收到了一个装着加密盒子的邮包。
要从地球把这东西寄到月球,邮费就得五六百万,看来对方真舍得花本钱呀。
在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之后,江玉决定求助组织。
她直接用保密电话联系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吴培源。吴培源当时并没有表态,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科学院领导进行了汇报。
很快,上级的指示下来了。
第一,让江玉先别发文件,而是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要确认孩子还完好无损地活着,如果确认了,再说。
第二,准备好一个删除了大多数细节的简版禁果计划,而且把关键的内容全部模糊化。
得到了组织的帮助和关怀,江玉不再像之前那么痛苦了。
她按照组织的指示,给那个邮箱回了一个邮件,要求对方连线视频,确认孩子完好无损。
三天后,对方答应可以在一周后连线。
这让江玉产生了怀疑,如果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一周后连线?难道儿子出事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感到心如刀绞般地难受。
等到了连线时间,对方真的打开了视频。
但是画面很模糊,江玉确实看见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模糊的面孔,大体上与儿子相似,但是仔细观察细节,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儿子。
对方只让江玉看了十几秒就挂断了。
江玉把这个情况向吴培源进行了汇报,吴培源特意聘请了几位警方的专家组成专家组一起分析。
经过对江玉录屏的视频仔细对比研究,专家们确信,视频里的孩子不是姜岳升。
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孩子跑了;第二种是孩子受伤了;第三种是孩子死了。他们感觉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专家组给江玉的建议是:暂时不拒绝也不主动,继续拖延。
“孩子能跑到哪去呢?”
江玉开始陷入无尽的担忧之中。
……
姜岳升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说的是英语。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蓝天和白云。
左右扭扭脑袋,他又看见了几个衣衫褴褛的大鼻子老外在他附近。
他想坐起来,可是感到浑身疼痛无力。
“他醒了!”一个长发的中年大妈第一个看见了姜岳升睁开眼了。
“他活了!他活了!谢天谢地!”一个大胡子男人说。
虽然他们说的是北美英语,但都是简单的口语,姜岳升还是能听懂一点的。
他回想起了自己漂在大海上濒死的情景。
脱水让他神志恍惚,最后他完全失去了知觉。
此刻,他意识到他获救了,感到有些小庆幸。
他试图张嘴说话,向救他的老外表示一下谢意,但是他感到喉咙火辣辣地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他直嘎巴嘴。
“给他点儿水喝吧。”中年大妈拿过一瓶水,蹲下身子给他往嘴里慢慢地倒了几滴。
甘甜的水虽然刺痛了他的喉咙,但是那种感觉依然是美妙无比。
他再一次试图坐起来,可是一用力,身体依然不听使唤,而且浑身都疼痛难忍。他突然发现,他的右手可以抬起来,但整个左臂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点知觉也没有。
他歪头看了看左臂,已经肿得跟小腿那么粗了,而且皮肤已经变成了紫黑色,像一个口袋一样挂在自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