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落挣了挣,没挣动,含含糊糊的问:“怎么不问我什么压不住了?”
濮阳错松开他,挑眉问:“还是让我猜?”
司空落笑了,“不,我告诉你。”
濮阳错略有些迟疑,而后他一把将司空落藏到身后的手扯到了身前,黑着脸道:“我信了你的邪!”
被揭穿司空落也不恼,他垂下头闷闷的笑着,悄然掩去了眼底弥漫上来的混浊黑色。
濮阳错皱着眉,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而后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猛然睁大了眼睛。
“司空落住手!”
他很清楚的知道司空落现在并不想毁世,那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折腾自己!
濮阳错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司空落抬起头来,他的额心又多出了一道如血红痕,跟他那日画的倒是极像。
他的神情更复杂了,“你还撑得住?”
司空落弯着眼睛没说话。
司空落有没有分寸他可太清楚了,清醒的发疯只能把他吓出病来。
这可受不住……
如今的司空落与魔族倒也没什么区别了,可却偏偏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就好像是……他本不该如此一般……
濮阳错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拉了拉司空落的衣角,“要不然……你还是穿白的吧。”
司空落笑笑,也没问为什么。
看着手中的袍角化为雪色,濮阳错仍是觉得违和,随手扯出根雪白的绸带蒙上了人的眼睛。
那人居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你是装了个百宝箱吗,怎么什么都有?”
濮阳错:“……”
“所以什么压不住了?”
濮阳错皱着眉问。
那人的眼睛掩在雪绸之下看不清神色,但濮阳错还是感觉出来,他是不会说的。
他轻微的叹了口气,司空落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清楚,憋的人难受。
濮阳错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除了在生同席,死同寝,也就是殉情一事上格外执着以外,从不愿强迫别人做任何事,当然,这条法则只针对于内人。
所以,他也是实在拿司空落没办法。
非得要折磨自己的话……
濮阳错盯着司空落,眼底有不加掩饰的阴沉色。
非得这样的话……那还不如让他来……司空落有没有分寸不重要,他有就行。
无非就是下手再狠点……
对吧。
一席白衣不染尘,明明是那般谪仙模样,却显得额间那道红痕更加突兀……啧,穿白穿黑好像都不太合适,或许矛盾就是司空落最大的特点。
他抬眸看着司空落蒙上的双眼,这人现在是真的看不见……
不是他干的,是这人自己搞得,也不知图什么。
他牵着司空落的手往汤池方向引了引,却遭到了人的拒绝,“不去,太蒸了。”
濮阳错:“……”
濮阳错还是没说话,拖着人就往汤池的反方向走,动作间充满了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