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荣素走后,荣太傅才定定看向她:“三少夫人,老夫可以出面,请皇上公审此案,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楚若颜思索:“太傅是担心证据不足?世子身边的纪和可以作证……”
她将具体情况说了,荣太傅却仍是摇头:“纪和只能证明城防图是那孤女所盗,晏三无罪,却不足以证明平靖侯是背后主谋。”
楚若颜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阿蕉!”
必须要阿蕉开口,指认平靖侯!
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太傅放心,妾身这才去见曹大人,请他从中周旋!”
“曹阳?”荣太傅一愣,“原来如此。老夫开始还纳闷他与晏家无甚交集,怎会突然冒头救下晏三,原来是你……”
楚若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荣太傅笑道:“那你去吧,记着,一定要快!老夫这边联络完几位大臣也即刻入宫!”
“多谢太傅!”
从荣府出来,她先让玉露带文景回晏家,又叫孟扬把纪和叫来,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去户部。
曹阳一听说晏家少夫人要见他,头如斗大。
“安宁侯夫人,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这里是户部,是户部!”
他觉得自己如同黏了块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楚若颜却疑惑地望着他:“妾身不能来户部吗?那就等大人回府吧。”
曹阳一听回府就想起自家老母亲,到时候这小妮子还不知道在她面前怎么编排他呢,捂额道:“行了行了,说吧,有什么事。”
楚若颜这才笑道:“是阿蕉……听闻皇上将安宁侯从天牢提出来那天,也将此女交到大人手中了?”
曹阳警惕道:“是又如何?”
楚若颜立刻将和荣太傅的对话复述一遍,曹阳震惊:“你连荣太傅都说动了?”
那太傅是什么人啊,屹立朝堂三十载,靠得就是一个中庸之道!
他从不站队,也不参与党争,所以皇帝格外倚重他。
怎么这次也……
楚若颜也不否认,只抬目望着他:“大人帮是不帮?”
曹阳立刻决定:“帮!”有荣太傅出面,即便后面出什么纰漏,也有他顶着!
大理寺,刑房。
楚若颜带着孟扬、纪和在这儿等着,不一会儿曹阳就将人提了过来。
饶是她见惯了风浪,看见那女子,也禁不住低呼:“你是阿蕉?”
那哪里还是个人?
浑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一头乱发乌七八糟披在脸上,唯有眼周还算干净。
曹阳冷哼:“这人犯是硬骨头,连审几夜也没张过一下嘴,不过若非皇上说要留她性命,大刑伺候几下,也该招了。”
一旁的孟扬只摇头:“招不了,曹大人有所不知,她原先在我们手上,手段用尽也不肯开一下口,就是因为没辙,才迫不得已把她放出来,想钓一钓幕后真凶……”
听到最后那话,原本伏在地上与死人无异的阿蕉缓缓抬起脸。
乱发散开,她哑着声问:“你说……什么……”
孟扬冷笑:“你还不知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从我们手下逃脱,痴人说梦!是公子觉着撬不开你嘴,所以让我们放了你,好顺藤摸瓜……”
阿蕉的瞳孔一下子收缩:“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有力气骂人了?好啊,那可以说说平靖侯是怎么指使你的,快说!”孟扬话落,猛揪起她头发,阿蕉冷笑,“指使我的是晏铮!是他让我偷城防图的!”
“你!”
孟扬怒极,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同样沙哑的声音:“你让开……”
他顿了顿,侧开身子。
阿蕉看着那人蓬发遮面,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