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和崔惊樾找过去。
宁家的铺子处于街道尽头,光照不足。
立在铺子前,就感到穿堂风呼呼地刮来。
撞到铺子门上,又往上呼啸而走。
穿堂煞。
纪筝看着这种风水都头疼。
油漆桌凳店,平日里没甚生意上门。
一楼大堂里摆满了各种木材的桌椅凳。上好了油亮的油漆。
桌椅无声,角落里的已蒙尘。
纪筝步入其中,有种错觉,铺子内好像是另一个阴冷的新世界。
宁家这铺子,瞧着是前店后坊的格局。
后面还有客堂,第一进客堂还能看得到“诚信为本”的牌匾。中间由天井隔开,左右还有厢房。
纪筝估摸着。最后面当是院子,专门给桌凳上漆的地方。
崔惊樾四处寻找着通报的伙计。
他擅长与人打交道,与伙计搭上话,表明来意。
但闻后方传来一声花瓶脆响。
随之哗啦啦都是砸东西的声音。
出事了。
纪筝不顾上寒暄,穿过两进客堂,冲向声音传来的东厢房。
她推门而入。
正撞见宁姝和苏婴搂作一团。
宁姝抻着手臂抱住苏婴,而苏婴极力挣扎,一双丹凤眼满目漆黑,她见什么就砸烂什么。愤怒至极。
不多时的功夫,杯盘茶碗都砸在纪筝脚边。
糕点滚落在毯子上,碎屑散了一地。
宁姝边哭边劝:“阿婴,你冷静一点。忍忍就过去了。”
苏婴眼睛一会全黑,一会恢复正常。喉咙里发出兽类般的低吼。
“贱|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
“肥猪也配和我抢男人?”
“滚滚滚滚,你别过来。你死了。我还要活……呜哇……我不想死啊。”
她钗环散乱,完全失了平日的精致。口中胡言乱语,似有所指,仔细一听又没什么道理。
崔惊樾看在眼里,愁在脸上。
他冲纪筝摇摇头,“太晚了。”
苏婴中降头已经很久了。
此时发作,眉心的黑线,颜色深到肉眼可见。
他也没有把握完全解除。
“试试吧。”纪筝上前,快准狠捏住在苏婴颈侧,几息后,苏婴应声倒地。
此处的穴位也能致人晕倒,而且不同于劈后颈。
捏这个穴位,不容易留下后遗症。
宁姝满头大汗,猛松一口气,瘫坐在地。
她拉住苏婴已经用了天大的力气了。
要不是纪筝和崔惊樾赶到,宁姝还不知怎么收场。
门外宁家伙计也是吓得上下牙齿打战。
崔惊樾想叫他去拿水碗来,伙计倒退好几步,连滚带爬地跑了,口中叫“见鬼了”。
崔惊樾无奈,只能自己去找家伙什。
而纪筝留在东厢房。
和宁姝合力把苏婴拖到床榻上后。
“多谢纪姑娘,要不是你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