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隐约猜到些什么,但又实在难以置信。
她瞧瞧冥灯上的提示,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没时间了。
镰刀锁链从冥灯刺出,镰刀扎中中年妇女的身体,锁链缠身,她动弹不得,呜呜咽咽挣扎。
听着令人揪心。
纪筝拂袖,借冥灯里的少许幽冥之力,凭空写就安睡符。对中年妇女打去。
符咒过后,妇女的胎光带着眼泪,陷入安眠。
纪筝把胎光放在冥灯里,星夜赶回。
纪筝魂魄愈发乏力,但还是在鸡鸣三声前,将妇女的胎光带回原籍清酒村。
妇女是清酒村沽酒人的媳妇儿。
妇女家中无人,正躺在床上长眠。
纪筝将冥灯内的胎光引入妇女体内。妇女痛哼一声,三魂六魄逐渐调整、归位。
这时,土屋泥墙外,传来嘈杂人声。声音越来越近,且越近走动声就放慢了。似乎来人的目的地就是妇女家。
夹杂一个男人的哭嚎和求饶,“浩哥儿,真是她勾|引的我。”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他
“我|去你|妈的,生娃没屁|眼的烂泥。”于浩掐住邓大宝的脖子,脖子青筋毕露,一副吃人的凶相,“敢困我的媳妇,老子断了你的命根!”
隔窗火把重重,清酒村的村民们都来了。
距离黎明还有一小段时间。
有酆都冥灯在,纪筝可以以魂魄形态,多留一会。
纪筝仗着别人看不见她,出门靠近了人群,细看怎么回事。
她很在意,妇女口中的“八次”,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一阵,她明白了。
这拿人的是沽酒人于浩,被打的是邓大宝。
于浩因外出沽酒,常不在家。
同村的邓大宝趁虚而入,睡了他的媳妇,整整八回。
今日事发,于浩难忍耻辱。
发动清酒村全村,一起审邓大宝。
邓大宝被打得鼻青脸肿,老实交代,几回,在哪儿,为什么缘故,什么细节,讲得事无巨细。
在他的描述里,每回,都是于浩的媳妇桂芬勾|引的他。
纪筝的脸色骤冷。
怪不得桂芬的胎光和雀阴都给刺激得离体了。
今夜纪筝要是勾晚了魂魄,桂芬连命都会没。
桂芬已醒了,立在门边,捂嘴直哭。
“我没有。他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把我的肚兜、亵裤都丢到村口去。让大家都看看。”
她为自己辩驳,已用了莫大的勇气。
但第一个反驳她的,就是她的相公于浩。
“臭娘们,身子都脏了,滚回屋去。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桂芬呆立在门槛边,面色煞白。
她想回屋,但腿就是动不了。一种怒气,混杂着恐惧,从胸口贯穿全身,让她的双腿都在打战。
桂芬颤抖着嘴唇,“浩哥儿,我不情愿的,是他……”
“是个屁。”于浩放开邓大宝,几步过来,“啪”地甩了一个巴掌。
“他强你,你自己不会反抗吗?”
桂芬被打翻在地,牙齿都吐出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