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轻打她的手,“我来吧。”
遂上手给小埋包烤鸭。
这丫头,不要青瓜不要葱,一定要多酱多肉。纪筝给她包得满满当当,馅也没漏。送到她嘴边。
小埋两口就吃没了。嘴角还沾酱料。
纪筝无奈,只等待会儿吃完了,给小埋一道擦擦。
“道士哥哥呢?”
纪筝答:“在睡觉。”
上回,纪筝还想和那伽一起去衙门停尸房瞧瞧。
听说盗青尸|体离奇失踪,便猜到其中有莲花冠老道的手笔。
一时没有头绪再查。
加之冬意深重,那伽熬不住冬眠期,又开始睡觉。
大部分时候,都是小师弟的意识跑出来,好的时候教纪筝学习御鬼宗。
不过,疯疯癫癫的时候更多。
还好师姐师弟血脉压制。
崔惊樾就是发疯,还是很听纪筝的话。
该吃吃,该洗洗,该干活干活。
就……也不是什么缺点。
日子过得很充实而平静。
小埋知道崔惊樾好好的,安下心。
开始乐滋滋讲女学里的事。讲各有所长的先生们,她喜爱哪个,哪个又太凶。
说的时候脚链晃荡,发出指骨碰撞的声响。
小埋看向脚踝,“女孩子们可真好。先儿她们都怕我的脚链,后来我说了是娘亲陪我上学,她们都不怕了。还说以后我就是她们共同的妹妹了。”
听她眉飞色舞地描述当时场景。
纪筝都能想象,一群小女孩们动了恻隐之心,怜惜小埋身世,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
她就知道,小埋这丫头,就没有她混不熟的人。
小埋机灵且天生是个自来熟,小时候连打年山过路的车夫,她都能搭上几句话呢。
聊着聊着,小埋提起一个叫“罔市”的姑娘。说大家都不喜欢她。
纪筝问:“为什么?”
“她不是来上女学的,是来做洒扫的。”小埋捏捏鼻子,“天天扫茅房,拾灰,身上就臭臭的。”
“她还拿我们丢掉不要的吃的、用的,总去翻渣斗,味道就更大了。”
邱德厚听了,横眉道:“那也不是她想的,你怎好去笑她?”
小埋一缩脖子,邱德厚向来和善,因而他稍微露点凶相,小埋就害怕。
她吐了吐舌头,“对不起,爷爷。我错了。”
随后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纪筝。
纪筝装傻。反朝她挑挑眉。
纪筝直觉这小妮子还有事儿藏着没说。
话说一半,藏一半,这妮子从小到大玩过多少回了,骗骗邱老头还行。骗纪筝是一回都没成功过。
小埋叹气。伸直腿,蔫答答的,现学现卖。
“知我者,阿姐也。”
不出纪筝的预料,小埋倒豆子地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