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气势汹汹八、九个大块头,领头那个微胖,五官平庸,衣品辣眼,剃个平头,大脸就袒露无疑。
木棉不认识这人,偏头看涂抑,涂抑也一脸懵,偏头看旁边,发现是空气。
“你找我?”
对方恶声道:“不然我找鬼啊!”
涂抑偏头,好像也不认识他:“你是?”
平头好像只会吼着说话,颠得脸上肉一抖:“记住你老子的名字,彭冠!”
涂抑:“彭冠是谁?”
“你他妈——”平头气得瞪眼,“真不记得老子了?!”
涂抑认认真真扫他一遍,脸色忽然沉下:“是你。”
木棉问:“你真的认识他?”
“来找麻烦的。”涂抑低声靠近他的耳边说,“学长,一会儿我可能会碰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木棉:“准备打起来?”
涂抑少见地沉下脸色,胜券在握地看着对面说:“学长放心,我会处理。”
木棉看他稳重不惧,高个子挺拔,衣服下不乏漂亮的肌肉,坚实又可靠,油然对他生出一股自信来。
“不过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前几天他在我们奶茶店问一个女同学要联系方式,对方不想给,他就死缠烂打。”
涂抑突然憨憨一笑,放开了声音道:“我就有些强硬地请他离开了。”
彭冠不知道怒从何来,突然在对面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你他妈明明——”
“嘴巴别太脏。”木棉不客气地打断他,脸色极冷,“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上位者般的质问叫对方一愣,彭冠盯着他,同样是亚洲人的黑色眼珠,因为颜色太深,不像欧洲人可以看到虹膜中放射状的神经纤维,往往不具备任何攻击性,是亚洲人独有的如玉一般的温良。
可是木棉的眼睛却很冷,那黑色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淡漠的冰质,不像玉,像是没有温度的金属。
他的质问拥有一股俯瞰的强势,彭冠心头陡凉,立刻汇报到:“我我是这里的学生啊,工程学院大三。”
这时,身后一个人上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彭冠竖眉瞪着木棉:“你读商学院二年级,只不过是个学弟,你拽什么拽?!”
木棉的声音又冷下几分:“你们辅导员知道你在这堵低年级吗?”
彭冠又被震慑到,下意识要答,最后一刻清醒过来:“这他妈关你什么事儿?你有什么资格质问老子?”
“你照镜子吗?”木棉的声音冷水一般扑灭他的气焰。
“啊?”
木棉继续说:“你这样的被女生拒绝很意外吗?死皮赖脸缠着对方显得你可爱吗?人家是害羞还是讨厌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
一连串质问深得他母亲真传,一箭一箭稳稳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