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穆黛瑶也不纠结,给小贩买了一包种子准备回去种下。
回去路上刚好看到路边的猪肉摊贩正在整理案板上的猪肉,便顺口问了下猪肉怎么卖。
卖猪的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正挥着刀砍下一个猪头下来,抽空瞅了穆黛瑶一眼,说话也不咋客气:“这不得看姑娘你要这猪哪个部位了,一看姑娘你就不常来买肉。”
“这寻常人家哪里天天吃得起肉,家里小孩也多,久久想开下荤,也只能问问老板你了。”
穆黛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乐呵呵地承认了,这态度倒是让卖猪的汉子语气放软了些。
“呐,姑娘你要是想要嫩点好点的,就切点里脊去,就是价格贵,一斤少说也要五十文,要是觉得太贵了,那就切点边边角角的,一斤算你二十八文,过点嘴瘾就算了。”
现在穆黛瑶手头的银子不多,虽说买是买得起,但是花一点少一点,总归是让她心里没个底,所以也就只能先问个价格。
走之前穆黛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顺口问了一句:“那老板你收不收野公鸡啊?”
“收那玩意儿做什么?肉又柴又咬不动,炖汤也没老母鸡给劲,不收不收。”
卖猪的汉子直摆手,见穆黛瑶也不像是买得起肉的样子,脸耷拉下来,就不搭理她了。
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穆黛瑶收了回去,她想了想,也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要不是重生前她学过一手厨艺,想必现在对于家里那三只野公鸡也是看不太上眼的。
这以后要是她开了酒楼,这招牌还是得从现在就开始打出去才成。
“大哥你也是这村里的吧?”
穆黛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毕竟以前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遵女德,村子里的男人她见了都会绕道走,所以根本就不晓得对方是不是村里人。
“对啊,咋的了?”
“您说这野公鸡不好吃,这我可不服了,那可是我相公在后山里好不容易猎到的,要不是等识货的人早就宰了它做好吃的了,您要不信,要不我们打个赌?”
反正这大中午头也没什么来逛集市,卖猪汉闲着无事,便起了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明显不相信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能够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得嘞,那这姑娘你说说赌总得有个彩头,赌什么?”
“如果您试了我做的野公鸡不好吃,那我家里还有两只白送给您,要是好吃,您看着味道给我来点猪肉。”
虽说野公鸡不好吃,但是能白赚的事情谁都想要,所以卖猪汉痛快就答应了。
“要多少?”
穆黛瑶弯了弯眉眼,笑眯眯地说道:“一斤不嫌少,两斤不嫌多,您看着给就成。”
“那成,我就住村头那件瓦屋里,你要找我就到村里说找王老二,大家都知道。”
说完这话,就有村民上来要切几两猪肉走,王老二也没有功夫再跟穆黛瑶唠嗑,顾着忙自己的生意去了。
“好嘞。”
得到自己想到的消息后,穆黛瑶脸上也是情不自禁洋溢起笑容,拎好自己买的东西就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从她跟王老二开始交谈的时候,不远处就有一个姑娘带着一个女童,而女童眼神不善地一直在盯着她这个方向看。
正是阮含彤和逃课出来玩的纪修韵。
尤其是当看到穆黛瑶对着那个卖猪肉的汉子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纪修韵一下就握紧了小拳头,往地上嫌恶地啐了一口。
居然敢找姘头
只听得她一脸愤愤地骂道:“彤姐姐,她居然敢推了你之后还当做无事发生,我爹爹不仅不帮我还责骂了我一顿,你看现在她倒好,转头就跟别的汉子说说笑笑的!”
纪修韵的声音分明还是小女孩稚嫩的语调,可是骂出来的话和脸上的神情跟村里那些粗俗的妇人没什么两样。
反倒是阮含彤还假惺惺地劝了一句:“韵韵你千万别这么说瑶姐姐,那个人也不一定是瑶姐姐的姘头,估计也是瑶姐姐想要买猪肉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才会跟他打交道的。”
阮含彤这一句句的看似在好言劝说纪修韵,实际上都是在火上浇油。
毕竟整个村里谁都知道穆黛瑶做饭不怎么样,天天偷懒敷衍,把孩子们饿得不行,要不是孩子们懂事没有告状,她早就被纪家男人给休了去了。
但是唯独一句纪修韵给听进去了,做好吃的?
想到昨晚那些香到连她都无可挑剔的饭菜,纪修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恶狠狠地说道:“好!那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她有没有买猪肉回家,要是没有,就像彤姐姐你说的那样,她就是在外面找姘头了!”
纪修韵兴许现在还不太懂姘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村里那些妇人骂人的时候就喜欢带上这个词,因此她指着穆黛瑶,也毫不客气地用上了。
闻言,阮含彤心里差点乐开了花,她没想到纪家最容易拉拢过来的竟然是纪家老三,三言两语就能鼓吹得她对穆黛瑶心生厌恶。
至于卖猪肉的到底跟穆黛瑶有没有关系,阮含彤才不管那么多。
要知道,以前她穿书过来的那个时代对女性最大的污蔑便是“荡妇羞辱”,阮含彤相信在这个封闭落后的时代,这一招肯定更加管用。
“可是这件事要是给你爹爹知道了,他肯定会很难过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阮含彤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满脸写着苦恼,“而且瑶姐姐跟你们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感情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