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税?”思绪被突然打断,就听到了这么个陌生又熟悉的词。
姜姚姚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突然出了什么问题。
万万没想到,玩个游戏,游戏里竟然也要交税。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曾想,这些关于交税的琐事原是要子远公子你负责的?”
堂堂一个王爷的儿子,竟然负责管这些事?是这整个昌南州就都没人了?
不对,好像真的都快跑光了。
姜姚姚这话问的直白,习惯了绕来绕去打蛐蛐的赵允让一个措手不及,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才又捡起了话头,“是、是啊。近日旱情严重,西平郡的官员所剩无几,这些琐事就暂时交由我打理了。”
“西平郡灾情严重,若不是我们厂长特意开设了这家工厂,想必这边流离失所的平民更多。”辛辛苦苦攒下了这么些钱,给自己小号买件漂亮点的衣裳都觉得心疼。
就没听过玩游戏还要倒给npc钱呢!她自己凭本事赚的钱,凭什么要白白拱手让出去?
“你们王府没有给些赏银就算了,怎么还要倒过来收我的税呢?”她如果不是设立了这里是工厂,这边的人估摸着早都没了,还想要让她交税,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姜姑娘人看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结果一张嘴说话直白,噎人不轻,赵允让一直摸不清她的底细,但看样子还是单刀直入的好。
“大齐以农为本,你们的工厂日进斗金,还藏着这么些个好物件,即便现如今劝退了我一个,日后来探查的人也不会少。”赵允让看到工厂的全图后,就知道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我毕竟是昌南王的次子,只要你愿意和厂长说把这个工厂依附于我,不论是纳税亦或者再有他人的探查,想必之后的麻烦一定也会少很多。”
“依附于你?”
姜姚姚被气笑了,看着眼前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关键点在哪的赵允让,只觉得今日竟然坐在审讯室里试图和对方交谈的自己,像是个傻子。
但赵允让确实没有探查出这间工厂的背后有什么势力,他改口道:“若是姜氏工厂已经有了靠山,烦请告知背后之人一声,此地毕竟是昌南王辖内。”
所以哪怕她现在和人面对面坐着,人家也不信她就是工厂真正的靠山呗?
姜姚姚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不去看对面的那三个人,“你既然想知道我为什么敢这么有恃无恐,不如你们自己亲自体验一下更好。”
等在门外的审讯机器人进来,看着三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她还好心的多加了一句,“放心,毕竟你是昌南王次子,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让你们死掉的。”
不过就是多干干活罢了。
等到出了监狱的门,她想到这边虽然已经抓了三个,但是外面还有三个暗钉在工厂里面埋伏着。
未免赵允让觉得还能有人帮着他出去通风报信,不若一起送进去看看吧,敲打敲打,也许就都老实了。
于是天一亮,原本还跟着余大夫学认识药材的学徒、纺织厂刺绣班的学员们,发现自家的先生突然病了。
据说是急性传染之症,所以要暂时被隔离在工厂医务室的小房间里,要过上月余再看看是否好转后,才能出来呢。
突然听闻厂里竟然有了急症而且还会传染,大家都跟着一起人心惶惶的,所幸后来厂长大人又找来了一个赵大夫(仿生人)给大家把了脉相,又暂时把医馆和刺绣班关闭了消毒。
日子一天天过着,眼见着只除了那单人住着的陈二蛋不幸被传染后,大家还都是安全的。
于是大家这因为急症提起的心,也就跟着慢慢的落了下来。
毕竟万事都有厂长大人在呢。
唯一可惜的应该就是陈家芙蓉了,听说陈二蛋染疾之前都已经找好了媒人,准备上门和陈家父母交换庚帖和她下小定了。
虽然陈芙蓉瞧着像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架不住陈二蛋给的聘礼单子上写的东西多,她阿父阿母没犹豫多会就点头答应了。那几天,出门上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拦都拦不住,大家伙都在议论着陈二蛋是怎么就突然发财了。
单身公寓说住就住,聘礼说给就给这么多。再加上陈芙蓉又考上了管事,这要是真成了,估摸着他们成亲就是眼瞅着能过上好日子了。
结果偏偏就在这档子出了这么件事情,人能不能从医务室里出来还不知道,不过这门婚事估摸着,应该就是要黄了。
可惜了那陈家小娘子啊,听说,这都已经是她第二次议亲了。
也不知是不是八字太硬。
唉。
‘虚拟币’
“子远呢?”昌南王的脸色不太好看,毕竟再过上几天就是他母妃六十岁的生日了,说好的要大办,家里的人却到现在都还没到齐。
他不喜女色,时至今日,府中也不过一妻两妾。
老太妃一直觉得家中人丁不兴旺,正赶着今年六十大寿,大齐的天上却偏偏又出了两个太阳,往日喜佛的她就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奔赴西天去供奉佛祖了。
想来既然时日无多,那就更是要和家里人好好相处,才想着,不如就借这六十大寿,来个大办。
知道母妃这个荒唐的念头纯属偶然,要不是妾室孙氏侍奉用心,他也不知道母妃竟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因此打算家中亲眷们都聚集一堂后,借着祝寿的名头互相劝解劝解,最好能借此直接一举打消她的这个念头。
于是就连那远在青河边练兵的世子赵伯元,都说要赶在明日带兵回来了,但带人去探查青牛山工厂的赵允让,却是到这一会也只收到个三天前的口信,说是自己带人潜入工厂,需要再多花费些时日才能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