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未绸错愕,没想到女人的反应更大。
她难得情绪外放,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老板意识到自己推断错误,赶忙解释:“我看她不像学生,而你一直用敬称……”
殷却然还沉浸在自己有那么老的怀疑里,听到老板的说辞,不禁轻飘飘地刮了庄未绸一眼。
庄未绸哭笑不得,她用敬称只是礼貌,没曾想叫老板误解。
“难不成是你上司?”老板倒是看见殷却然的眼色,好奇道。
殷却然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自己不吃这顿炒饭也饱了。
“你好好说。”她眉心折出一道别扭的痕,压低声音威胁。
竟有几分不同于往日的幼稚模样。
庄未绸实在没忍住,捂着嘴闷笑出声:“她是我……”
她停顿几秒才收了笑,轻声道:“她是我姐姐。”
说罢,在心里补充,这仅仅是个称呼,可不是祝却瑢与女人之间的那种关系。
她曾羡慕祝却瑢,但现在又不那么羡慕了。
炒饭顺利装盒,两人各拿一份。
殷却然耳边还是庄未绸唤她姐姐的声音,很柔软,尾音勾起,有一点荣城乡音特有的味道。
与祝却瑢那样干巴巴地叫法截然不同。
她小的时候,渴望被自己妹妹追着喊姐姐,以自己的方式讨好了祝却瑢一阵子,未果。
或许自那个时候起,留了一点执念在心上。
所以听庄未绸这么喊她,总会有些失常。
这并不是身体不适造成,而是本能的反应。
她抵抗不了,只能逐渐适应。
偶尔也会产生不许庄未绸再这么叫的念头。
但面对和祝却瑢差不多大的女孩,理智就先一步堵住了殷却然的口。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殷却然回神,调整了下呼吸才接通。
“老板。”
手机的另一头,方以蓝郑重其事地喊她,这称呼她听得最多,早已麻木。
“什么事?”
“宁总有几句话要我带给您。”
“什么话?”
“她问您,在殷家待久了,是不是早就忘了萨威格公墓埋的枯骨姓甚名谁。”
殷却然听得云里雾里,没急着陷入思考:“还有吗?”
电话那头的方秘书静了片刻,似乎有些犹豫。
殷却然心一沉,“直说无妨。”
方以蓝下定决心,才开口:“她说,没几年逍遥了,何必还苛待自己,管别家的闲事。”
殷却然脚步一顿,这才听明白宁如棠所言为何。
连她都是在母亲身故后才察觉。
“方秘书。”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