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厨子哪能比得过皇宫里,御厨集合天下最优秀的大厨。”至于前一个问题,春生姑姑也不太清楚。
彩月平日里就是个包打听,她倒是知道一个,在襄城已经听说过,京城公主府上也有听过一二。
她说:“最有名的酒楼不在地上,而在水上,在沧浪河上的画舫里。”
春生姑姑呵止:“越说越不像话了,少说些污秽之地来污染公主耳朵!”
虞蓉了然,原主记忆的角落里也有这个沧浪画舫,毕竟是最着名的烟花之地,那些好多文人墨客也在这里写诗无数,让沧浪画舫名扬天下。
只是这名声毁誉参半。
誉指对男人来说是风流倜傥;毁,当然是对那些流落烟花之地女人的尽力诋毁。
他们歌颂花魁,他们诋毁妓女;她们浪荡风尘,她们堕落深渊,可脏的究竟是哪些人呢?
念及这里,虞蓉回:“沧浪这个名字想必是出自《孟子·离娄上》,‘‘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名字没什么不好的,污秽也不过仁者见仁、秽者见秽罢了。”
正聊着,门被敲响,内侍来报:“长公主,有人求见。”
虞蓉沉问:“是谁?”
小太监回:“是将军府韩夫人。”
这个人是虞蓉万万没想到的,韩夫人,韩冕的母亲吗?她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吗?
虽然在襄城是韩冕先主动,但她后面为了活命也有配合,若是知皇上皇后待她如此好,可能当时的计划会变为回京。
虞蓉纠结了下,还是让太监请韩夫人进来。
韩夫人王氏今日一袭青绸,头上金簪玉钗寥寥无几,很是低调,在入门时看见长公主愣住了。
当初,虞蓉跟韩冕说与王氏是闺中认识姐妹,主要是为了打消男人的想法。
王氏对嘉宁长公主的记忆却更深些。
这些记忆本来已经模糊,连长公主年轻时候模样都有点记不清,但再次见她时,这些记忆又冒出来敲打她。
很久以前,没有闺中姑娘能不羡慕备受先帝宠爱的金枝玉叶。
被安乐公主将未婚夫抢走,她们幸灾乐祸是真,怜惜也是真,身为女人,换作自己也无法忍受被姐妹抢男人。
谁知嘉宁长公主匆匆也能挑出一如意郎君,或者说,这风流纨绔竟乐意为其收心,成亲后沧浪河都没去过一次。
而王氏嫁入将军府,将军虽然尊重她,但府里姨娘通房也不比其他男人少。
这本来很正常,濮阳侯这样的才不正常。
但出了这个不正常的,那些正常的又如何不羡慕不嫉妒,想象也是不正常那个。
等濮阳侯被诬陷出事,长公主被逐出京城,她们又再次惋惜不已,甚至还有人为之落下伤心眼泪。
嫉妒是真,眼泪也是真;过不好会怜悯,过得好会嫉妒。
人性复杂。
但王氏万万未曾想过,自己儿子名字有和眼前这个女人绑在一起的一天。
她多大了?!
她怎么能?!
她怎么敢勾引自己的冕儿?!
怒火中烧让王氏回过神,直着腰下跪,硬着声音请安:“臣妇拜见长公主,长公主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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