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聿卿很无耻地拿苏泽作为要求。
“你什么时候把日记给……叶识舟的?蟹黄过敏是不是别人告诉你的?”苏恕问。
“他回国的时候。”沈聿卿说,“日记上写的。”
苏恕撇了下嘴,脸上老大的不乐意,“他就喜欢写这些,那次是他亲我脖子,我嫌恶心,一个劲得搓脖子才把脖子搓出血的。”
沈聿卿眉头狠狠一皱,可看到苏恕看到嘴角沾上的酸奶时,他又动手把酸奶擦掉。而苏恕在沈聿卿触碰时,恶劣地舔了下沈聿卿的指尖。
他捉弄完沈聿卿,又上手去捏沈聿卿的耳朵,“你怎么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你小时候还嫌我脏。”
沈聿卿微愣,试图从记忆找出他嫌苏恕脏的部分。
苏恕面对着他,“你记不记得?我在小卖铺前面吃雪糕,然后雪糕化了,弄得我满手都是,你当时好嫌弃,还拿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帮我擦,扯得我好疼。”
时隔多年被告了一状,沈聿卿没反驳,他轻轻搭着苏恕的后脑勺,像是隔着时空抚摸陈旧的伤口。
“你妈妈说你忘了一些事情。”
钟迟玉和他说过,苏恕小时候摔倒脑袋过,是被苏闳刚打的。镇上医疗条件不好,苏恕再醒来的时候,忘了一些事情。
“忘了是忘了,但我后来又想起来了。”
苏恕没好意思和沈聿卿说为什么会想起来。上个月沈聿卿出差,他自己在家睡一宿,然后睡梦中就有了……反应。
而沈聿卿又不在家,他只能自己解决,可没想到被沈聿卿撞见了。
那会他脑子也抽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让沈聿卿帮他擦手。
然后看到一模一样的擦手方式,他就想起来了。
下午苏恕边吃边走,和沈聿卿把学校里逛了遍,晚上他们还没到家,空中就飘起了雪花。
苏恕隔着车窗望着,身旁又是他钟爱的人,他此刻由衷地感受到,幸福能持续到永恒。
大三结束,大四的时间过得更快,大四生考研的考研,实习的实习,忙碌的同时还要被毕业论文和毕设催着。
临近六月,答辩结束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毕业典礼当天早上,苏恕罕见地早起了半个小时。他洗完脸,沈聿卿正好过来喊他吃早饭。
他站在洗手池前没挪步,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望着沈聿卿。
镜子前映着两人一近一远的身影,苏恕一米八的个头,怎么看也算不到矮个头的行列里,可在镜子前跟沈聿卿一比,他又明显矮了一截。用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水,苏恕转身时没忍住用额头撞了下沈聿卿的下巴。
沈聿卿心领神会地碰碰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发,和撸猫的手法没什么两样。
成功吸引沈聿卿注意后,苏恕心满意足地眯了一下眼。
不安分的手也攀上沈聿卿的的脖子,他刚睡醒很黏人,迷迷糊糊得就要抬头去亲沈聿卿的唇。
沈聿卿笑而不语,压在苏恕后腰的手却不断用力。
唯一理智在线的沈聿卿赶在俩人失控前把苏恕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该吃饭了。”
“嗯。”苏恕低低地应了一声,才去换衣服。
吃完早饭,苏恕先去学校。毕业典礼九点开始,他到的时候学校的领导还没过来,体育馆里闹哄哄一片。多亏江肃他们提前到,苏恕才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穿过人潮涌动的通道,苏恕艰难地落座,他看了下时间,离开始还有二十多分钟,刚想打个盹休息一会,肩膀就被人碰了一下。
他一回头,就看见岑识想要说什么。
“你一会还回寝室吗?”
周围都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苏恕抻着脖子往后扬,勉强听清了岑识的话,“不回去,怎么了?”
他们班安排在一点多拍毕业照,拍完照片他和沈聿卿还要跟叶识舟他们吃饭,时间挺赶的,苏恕没打算回宿舍折腾一趟。
岑识从背包里翻出个耳机,“能不能帮我把耳机还给沈聿朗?”
正巧这时前面响起话筒试音的噪声,嗡得一声,苏恕揉了下耳朵,还以为自己听差了,又问了岑识一遍。
“还给谁?”
岑识以为苏恕没听清楚,弯着腰又走近几步,重复道:“沈聿朗。”
苏恕不知道岑识为什么会有沈聿朗的耳机,他提议道,“要不你还给他?”
岑识和熟人说话不拘谨,他指了下自己,无奈耸肩,“没空了,后天我就离校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在这里了。”
大学四年只是把天南地北的人短暂的聚在一起,四年的时间一到,每个人又在各自的生活里奋斗。岑识家不是本地的,毕业后也没打算留在这里,再次见到沈聿朗的机会不大。
苏恕没再多问,接过耳机时无声地拍了下岑识粉色学士服下的肩,离别的忧伤在此时慢慢荡开。
毕业典礼开了三个小时,下午一群人又顶着大太阳拍了毕业照,和上辈子差不多的流程,苏恕被晒得脑门出了层薄汗,心情却比前世轻松不少。
前世沈聿卿被家里催过婚,他那会儿也和沈聿卿较着劲不回家,两人虽然没发生剧烈争吵,但关系也没好到哪儿去。
而现在沈聿卿完完全全是他的人。
教学楼前和操场上还有不少学生拍照留念,江肃朝苏恕招招手,想喊他过来拍几张。下一秒,苏恕却动作利索地把学士服脱了,露出里面干净的衬衫。
“我出去一下。”苏恕隔着老远喊道。
江肃不知所以,刚要去问有什么急事,旁边的蒋居就撞了下他的肩膀,还朝他挤眉弄眼道:“信不信?他肯定去接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