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僵尸般噌的一下坐起来,然后喃喃自语道:
“allegretto。”
小快板。
是谁能敲门敲出小快板的节奏?
真是不用猜都知道。
他迷迷糊糊地下床,谭诺果不其然站在门外,而且穿着运动服,让他做什么自不用说。
“……我能请假吗?”
方黎恳求道。
“不能。”
拒绝得斩钉截铁。
好吧。
魔鬼。
方黎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跟谭诺跑步,回来做完那些复健项目后,坐在餐桌上的他魂都吐出一半了。
“没睡好?”谭诺问。
‘先生你现在才表示关心是不是有点晚了?’
方黎腹诽着,不过没敢真的问。
“还、还好。”他说,“雨声太大,吵得睡不着。”
“嗯。”
竟然不怀疑?真是奇了。
“早餐后跟我去取你的琴。”谭诺继续说道。
“好啊!”方黎清醒了大半。
见对方笑得无奈,想起昨晚他说的什么“吃醋”,方黎抿了抿嘴巴,低头喝咖啡。
“随后一起去排练厅,从今天起,你要习惯这个作息时间。”!!
“咳咳咳……咳咳!!”
方黎惊得一口咖啡呛嗓子眼里,差点背过气去。
而谭诺在一旁静静的看,半晌才伸手拍拍他的背,聊表了关怀。
“我要进乐团了吗?!”方黎激动得跳起来了。
“不,我只是希望能看你练习。”谭诺面无表情地说。
方黎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不过想想也是,他都一个多月没碰琴了,还不定拉成什么鬼样子。
退一万步想,既然把他带进排练厅,已经算是半只脚迈进乐团了。
想到这里,方黎那失落的心又激昂起来。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哪怕有谭诺做老师,方黎毕竟重伤初愈,而且许久没碰琴,他一秒前还捧着那受苦受难的小提琴感慨万千,立志一定要成名成家。
可等他真的触碰到琴弦,他才发现手指僵硬得好像初学者,不仅如此,他的整个身体竟然也是同样情况。
不知是不是之前摔琴导致的后遗症,他总觉得束手束脚。
“怎么了?”
谭诺忽然走近,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