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蹲在她身边,托着自己的下颌,居高临下般垂头看她,用一种半是商量半是诱哄的语气说道:“智子夫人,领主大人的身亡实在令人遗憾。少主如今年幼,身边的护卫更需要加强戒备。”
可就算是这样的语气,智子也不敢违抗。
提到自己的孩子,智子的内心不禁一颤:“您的意思是?”
年轻忍者眸中含着的浅浅的笑意淡了下来,这让智子有些慌乱——是哪里做得不对吗?她不该问出来吗?
但没等智子联想越发糟糕,这名忍者便开了口:“虽说羽衣一族,去年的表现令人十分不满,可今年的财政状况也不容市原家雇佣大族。
“夫人不如召来羽衣一族能够主事的忍者,比如他们的族长或是少族长,雇佣他们来保护少主,并以去年之事压些价。”
智子如坠冰窟。
眼前的人明明自称是羽衣信,此刻却又说让她以领主名义召来羽衣一族的少族长雇佣他们。
他提起羽衣一族去年失败一事,语气轻蔑,根本不像是羽衣一族的忍者所能说出的话。
所以,这个人根本不是羽衣信!
引羽衣一族的人来此,他们难道是想将市原家当作战场吗?!
“……我明白了,我该怎么称呼您?”智子慢慢垂下头,嗫嚅着开口,原本她还有些脱困后雇佣忍者杀掉眼前之人的想法,可现在这种想法也被尽数磨灭,她一来不知道对方底细,二来对方既然敢做套引诱羽衣忍者来此,自然也有底牌。
此刻的她,彻底不敢再有多余的心思。
……
“称呼?”我回头看了眼真生,他尽心尽力地饰演一个没有命令就毫无动作的下属,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回以等待命令的神情。
我有些苦恼。
正经的假名我还没想过,以往在据点的时候倒是用过“千”的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擅长幻术,指向性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宇智波去。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道:“凉真,叫我这个名字即可。”
给智子种下了一道符咒后,我带着真生暂时离开,在市原家的领地中隐蔽起来。
羽衣信再怎么说也是一族的少族长,行踪难以窥探,而且也较少外出任务。主动找上羽衣危险系数高,蹲守他外出任务效率也低,不如直接用任务把人钓出来。
羽衣一族这些年逐渐没落,比起战争雇佣,更倾向于这种伤亡小的护卫雇佣来保全自身。
可惜这种任务可遇而不可求,即使有,也容易被更厉害的忍族截胡。
随随便便指明羽衣一个任务,当然会让人心生警惕。可市原家不太一样——市原家今年的财政状况不好,这一点稍一调查就能得出结果。造成这一点的就有羽衣去年被宇智波剔除联合作战后,在面对千手与猿飞时战绩潦草的原因。
市原家想把失去的从羽衣身上讨回来,也合情合理。
果不其然,很快智子那边便传来了消息,羽衣一族在来的路上了。
通知真生做好战斗准备时,他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市原。
“只是为了将羽衣一族引来的话,可以用幻术。”
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
“幻术?”我微笑着看他,“幻术可能会失效,没有符咒好用。我不想再经历一遍来自身边的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