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惊动了侍郎官,倒是出乎意料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左侍郎比主事高出多少?
何况这位徐侍郎还是皇帝跟前的宠臣,他真要拿傅筠的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傅筠百无一用,可傅真和傅嘉终究还是他的儿女,她身为母亲吃点苦受点气不要紧,儿女们却不能够。有傅筠的京官身份撑在后头,他们姐弟走出去多少还是有些体面,关键是傅真已经及笄了,她要议婚了,所以傅筠的官途,还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
但是想到这里,她还是瞥了一眼过去:“要没有我父亲,你连京官都不是。便是真当不成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怨我?
“你到会给我指责这个那个,你当丈夫和父亲,又尽职尽责了吗?
“再说了,古往今来,男主外女主内,都是这么个理儿,你官场上的事,凭什么理直气壮让我帮忙?”
“成!那就当此事与你无关!”
傅筠拍桌子站起来,“来日我若被贬官,或是放了外任,那我可带着你去!真姐儿嘉哥儿都留在京师。
“毕竟,你只要一日是我傅筠之妻,你一日就得服从夫纲!我让你跟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
傅夫人气到齿寒:“便是从夫纲,那也先得讲道理!朝纲王法也不是虚设,你当这是能随便拿来捆绑人的吗?”
傅筠却只是斜睨着眼冷笑,不曾接话。
傅夫人心头火按不下去。
思谋片刻,她把花名册放下来。
“你想要我怎么做?”
傅筠冷声:“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徐侍郎那边如今需得花钱打点,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侍郎看不上他的鸡血石,也情有可原。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鸡血石不行,他就下更大的本去撬他!
就算万一失败,至少能从傅夫人这里搞到一笔银钱,多少平复几分昨日受的窝囊气!
傅夫人暗地里连连冷哼,面上却未动声色:“你要多少?”
傅筠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傅夫人看得心里冒火。
顿一下她看向门口金珠:“去看看大姑娘回来不曾?我当下手头紧,她若回来了,便让她把昨日我给她的那些银票先挪回给我。”
说话的同时她使了个眼色。
徐侍郎的确是她和傅真惹不起的人物,若能花钱保平安,倒不算什么。
但谁知道狗男人这番话是真是假?
何况,她答应过傅真,这些事让她来应对,那她便不能先慌不迭地把钱给出了!
她也不跟傅筠硬碰硬,就且拖着吧,直到傅真回来,看看她什么主意?
傅筠闻言,却慌了:“你找她作甚?你自己的钱,你还作不了主?!”
“父亲这话说的,家里事,多个人出谋划策不是更好?”
傅筠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了令他心惊肉跳的声音。
他转过身,只见傅真正在金珠掀起的帘子下施施然走了进来。老神在在地扫视过他,而后坐在他先前坐过的椅子上:“方才我没听清楚,父亲寻母亲何事来着?”
他们的谈话傅真还确实尚不知情,她刚踏进府顺儿就来告诉她,说傅筠气冲冲地来了正院。
赶到了门下,恰就听到了末尾这两句。
她问:“父亲如何又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