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清一连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查到了她在京大的就诊记录,披着外套开车用特权进了京大的门。
梁矜放开他的手,出现在校医院陪着她的人是沈泽清,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女孩的手指在沈泽清的手掌划过,垂到床边,手腕处的骨头突出,看得人生了恻隐之心。
沈泽清披着的外套有着露水的湿气,他说:“梁矜,跟我回去,我能照顾你。”
梁矜照旧是半个“不”的音节,她很烦躁,沈泽清的手眼通天叫她明白他能时时刻刻地监视着自己。
此刻,沈泽清要让梁矜住在他那里去。
西海街十七号,有价无市的院子,靠着沈家某些方面的关系才没有被收归国家。
沈泽清的私人院子,无数人都想进去做客都不行,梁矜竟然拒绝跟他住在一起。
“我原来是不同意你住在学校里,但是我跟你讲过要慢慢来。”沈泽清摸着梁矜的侧脸,戴正了她没力气戴好的口罩,“你不能平白无故让你自己受苦,也让我看着你受苦。”
梁矜争辩说:“沈泽清,我要住在学校里。”
跟沈泽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岂不是抬头见低头也见,梁矜疲于时时刻刻应对一个精明得可怕的男人。
“生病这几天跟我回去,你病好了再回学校。”沈泽清的手盖在梁矜的眼睛上,手底的睫毛激起轻微的痒意,他松开手不容置疑地回答。
不必说万乐菱生病,就是沈颂年生病也要方苑接回去,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送过来。
梁矜一个人在异乡,没人照应,自己强撑着照顾自己,一通电话都没打,就是不要田芝担心。
总是要田芝告诉家里难事的梁矜,她遇到了难关反过来嘴巴却闭得严严实实。
梁矜答应了,沈泽清凌晨驱车进入京大,这样的行动派疯起来真能给她办理离校走读手续。
寂静的病房,梁矜拿开被子,她直起腰坐着愣了一会儿,两天水米未进,导致双腿使不上任何劲。
沈泽清站了起来,他个子高大,梁矜平视着只瞧见他外套的口袋。
他伸开双臂,像是迎接着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矜矜,我抱你下去。”
要不是梁矜的鞋子在沈泽清那边,她可能会立刻穿鞋跑下床。
伸开的手放置在梁矜眼前,只要她挪一挪,又或者表现出一点同意的意思,沈泽清就能把她轻松地抱在怀里,不用费梁矜一点力气,她出了校医院的门就能上车。
“我们是什么关系?”
梁矜弯起膝盖,被子在她腰后耸立起来,她苦思冥想,妥协说:“男女朋友关系。”
“我可以抱你吗,女朋友?”沈泽清伸着手,仿佛是永远都有耐心一样,他低声问道。
是啊,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关系。
因为沈泽清温柔而耐心,梁矜接受了这一亲密的行为,照着男人的动作,她伸出手。
身体腾空,沈泽清抱梁矜在怀里。
梁矜的脸朝向沈泽清的胸膛,轻柔的布料渗透着极为安心的气息,是她几十年来不曾接触过的男人身上荷尔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