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完,两人都默契地没提起留学的事情。
梁矜走回房间,她穿的是一双平底的鞋子,身姿依然窈窕,栩栩如生的兰花和蝴蝶如古画一般的色彩,清丽脱俗却只能半隐在裙底下。
给沈泽清写的书法还在包里,梁矜没有多少钱,尽着自己最大的能力装裱了一幅书法卷轴给他。
打开圆筒,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梁矜就打算立刻拿着去回礼。
她的房间和沈泽清的房间外廊都是联通的,房间掩着两扇朱漆门,梁矜站在门外,慢慢推开视线往里面去看。
雕梁画栋的一间房,瓷器书画,具有光泽的实木家具,铺着绸缎料子的软垫。
什么都没有,他不在里面。
“梁小姐,你在找什么?”
李丽云勤快能干,很快就清洁了梁矜换下来的衣服,她问:“梁小姐,你是想找沈先生?”
梁矜一手握着卷起来的卷轴,点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沈先生不在房间,就是在二楼的书房,李丽云心直口快说:“沈先生他可能上二楼了。”
梁矜同她说谢,即刻要拿着回礼要上楼。
“梁小姐,您等等。”李丽云劝住了梁矜,她有些左右为难地说:“沈先生的书房轻易不让人进去,您还是谨慎点。”
沈泽清的书房设在二楼,闲人免进,每天只要固定打扫房间的人能进去,到了时间必须要出来,这是规矩。
李丽云晓得沈先生这种人家,碰坏了他房间里平平无奇的一个物件,自己一辈子都赔不起。
梁矜知道李丽云是好心提醒,“我知道了,李阿姨。”
梁矜跟着沈泽清时间不久,这是李丽云在宅子里听人其他人说的,这里工作的人训练有素,嘴皮子严,李丽云私下里只知道一点,除此就是梁小姐跟她一样都是溪城人。
梁矜低头看卷起来的书法,她摸不透自己能否擅自进沈泽清,刚才的想当然都是归于沈泽清这几日的纵容,差点就让梁矜忘了沈先生到底是沈先生。
朱门高户的门庭,是她一辈子都不该进来的地方,进来只会叫繁华迷了双眼,不知东西。
“梁小姐。”
皮鞋走动的干练声音,梁矜下意识就想到了张明晗,“张秘书,又是好久不见啊。”
“以后要见得多了。”张明晗手里拿着密封起来的文件,他请道:“梁小姐,您不是别人,跟我上楼吧。”
“张秘书真是抬举我。”梁矜扫一眼文件袋子就低下头,提着旗袍的裙摆跟着张明晗上楼。
梁矜房间里的东西都由张明晗找人置办,一一给沈泽清过目,他怎么能不明白梁矜虽然是一个学生,地位却是他人无法比拟的。
李丽云不想梁矜还和张秘书认识,还是很相熟的样子。
梁矜洗澡时换下的衣服料子,李丽云的手摸过去就知道是普通的面料,可她还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有时梁小姐和沈先生表现得生分,加上同在院里工作的人讲的一两句话,李丽云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没深厚到那种程度。
也对,若是沈先生不看重梁小姐,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地请她一个的溪城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