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做的不言而喻,沈颂年去问自己的叔叔,沈泽清以梁矜要精心养病为由拒绝了自己。
沈泽清是教他去争抢,但没教过这个侄子不自量力。在远不如对手的力量强大前,最忌讳暴露自己,打草惊蛇。
梁矜捏着药的包装,纸壳挤压着pc板,胶囊里药的苦味上泛。
她的手指去扯沈泽清的衣袖,咬了咬唇说:“我肚子好疼,能不能回去再说。”
沈泽清低头,梁矜纤长的手指摸着衬衫袖子,指尖处深红,手背却是没有血色的苍白,碎发汗涔涔。
梁矜被突如起来地抱起来,她双手揽住沈泽清的脖颈,疼得双腿蜷缩。
她想起来自己还没跟人说再见,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说些什么都只会适得其反。
沈泽清给车里的梁矜披了一件绒毯,又将保温杯递给她。
梁矜拧开是红糖姜茶,她不解,怎么会如此巧合。
“我记得你的日子,医生说过治疗会对的你生理期产生影响,”沈泽清心无旁骛地开车,“喝吧,温度正好。”
梁矜尝一口,果然是能入口的温度。
这才是他来接自己的原因吗,梁矜无法想象,沈泽清为什么能细致到这个程度。
“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梁矜盖上保温杯的盖子,重新放回车里,“肚子疼得厉害,刚才吃药喝的矿泉水我都没敢多喝。”
“下次有人挡了你的路,该叫他走开,这样我们也能早点回家。”
沈泽清停好车,将羊绒毯子裹在梁矜肚子上,抱着她回去。
长发轻扫在白皙而线条分明的下巴,沈泽清不用看也知道梁矜心里烦得厉害,不愿意跟他说话,于是识相地抱着人回房间。
梁矜装专业课的书被院子里工作的阿姨拿着,送回到独属于梁小姐的房间里去。
“今天不舒服,我们就不学了,睡觉好不好?”沈泽清碰了碰梁矜的额头,心里还记挂着她的病。
“不行,我下个星期一就要考试。”梁矜换了件睡裙,底下铺着一条吸水的垫子。
她每天住在学校的时候,常常跟着在图书馆学习的最后一批人出去,住到外面,反而规矩条框又要束缚住她。
京大的期末周很残酷,努力如梁矜,成绩也被班里的学习委员咬得紧,稍松懈一些,就要被赶上。
曾经在重点高中远远地甩下第二名,到了大学反而焦虑起来。
沈泽清心知劝不动她,叫阿姨送过来一杯生姜红糖水,坐在梁矜边上,手掌揉着她的小腹。
屋里点着一盏灯,梁矜翻过一张张语言学的书,拿着一张白纸整理考点。
困蝶
冬暖夏凉的屋子,湖面降下热风,在窗子纹理里穿过,是醇厚而古朴的凉意。
沈泽清将毯子披到梁矜的膝盖上,起身往铜炉里斟了香粉,点出飘散的烟来。
“什么味道?”梁矜皱了皱鼻子,很快又舒缓下来,复习着自己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