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书语走到沈颂年伞下,“我看你,迟早栽到她手里。”
“你要是还记着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谊就少说两句话,”深蓝的夜幕下,沈颂年停住,转过身对着罗书语说:“你也是出身名门望族,家里都宠着你,为什么觉得非我不可。”
雨滴越砸越大,风卷着雨到罗书语的小腿上,有些冷。
“别太掉价。”
沈颂年为她撑着伞,说出话却带着轻蔑冷漠的味道。
罗书语不知作何表情。
那个温吞的竹马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沈家沈成霁的独子,小叔叔雷厉风行,亲侄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回到宿舍,梁矜用干毛巾擦擦头发,将拍好的照片存档。
姚倩搬了宿舍出去,新搬进来的舍友给了梁矜她带来的礼物,是一袋小饼干。
到这个时间点,两人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万清雅对这个新舍友印象还不错,正神清气爽地敷面膜写社会实践作业。
梁矜用毛巾擦了擦胳膊,鼻子一阵痒,打了个喷嚏。
“外面下雨了?我看天气预报要下一夜,今晚洗得衣服都要潮了。”万清雅关上电脑,“梁矜,你别感冒了,喝杯热水再睡。”
雨的确下了一夜,闹钟关了一次,万清雅都起来了,梁矜还没从床上起来。
雨声催眠,梁矜翻了个身,鬓角的头发杂乱。
坐在床上穿衣服,腰都直不起来。
吴若灵梳着头发到梁矜床边,叫她起床,“梁矜,马上来不及吃早饭了。”
梁矜费力地回答道:“知道了。”
浓重的鼻音,喉咙像是生锈的机器,即将报废的样子。
“梁矜,你是不是感冒了?”万清雅拿着一管口红顺滑地涂了一圈,懊恼地说:“都怪我,昨天不该乌鸦嘴的。”
吴若灵扔了梳子,伸出手探一探梁矜额头的温度,“不光是感冒,额头的温度也烫手。”
“我去医务室挂个号,你们上课去吧。”梁矜动作迟缓地穿上衣服,下床戴了口罩。
早上还有课,万清雅没有办法,拿着包准备走,“好,我们去和老师请假,中午回来看你。”
梁矜再次光临医务室,熟练地挂号等待。
沈颂年是陪着舍友过来的,他们早上没课,舍友的脚让热水烫伤了,一个人不方便过来。
一个脚趾起了水泡,实际拿个烫伤膏就行了,但是照看病的流程,他们要去挂医生的号,不然护士没法照着单子拿药。
梁矜的头发蓬松着,简单梳了几下,下巴的苍白却遮不住。
医务室的医生看病谨慎,开了一张挂水的单子,让梁矜挂半天水,后续吃药还是挂水再说。